醒过来,眼睛还睁不开。我伸出手去,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变得异常敏锐。
好像有狗叫。我动了动手指,摸到一团黏稠的液体,我又用指腹反复磋磨,身体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摸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准确说是在摸我自己的大腿。大腿外侧近膝盖处,开了一个口子,正汩汩往外冒血。
车里没有找到刀片,我用牙齿把衣服撕开,再用牙齿把撕下的面料梳成条状,一条接一条。最后把布条缠在腿上,用力一拉。
手有点抖,可能是冻的。
油箱里的油不多了,我关上引擎,把撕碎的衣服搭在身上,双手交叉抱在一起,集中注意力开始数息。每一口呼吸都带出一团白气。我又低下头,白气顺着我的衣领往脖子里钻,似乎暖和些了。
等布条被染成鲜艳的红色,身体的疼痛感也在一点点消失。
大概被冻僵了。
当鲜艳的红色又变成朱褐,天边始泛起一丝微光。
左右都是荒草,正前方是一片湿地,望不到头。还好被前面一棵大树挡住,否则昨天夜里就直接开进了湿地。
我一瘸一拐摸下车,清理掉轮胎周围的砂石。上车点火,往右打死方向盘,用力轰一脚油门。
开到家,天还没完全亮。
“林苏……”我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张了张嘴,顺着门框滑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已经提交,现在还没通过审核。
重刷一遍,希望能尽快过审。
第26章要快乐
醒来后躺在医院。
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疼。
林苏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背影很熟悉。两人正在说话,林苏见我醒了,赶紧上前。
那人转过身,似笑非笑看着我。
“丁总——”我有气无力。
“别急着说话。”林苏凑过来,“哪里还不舒服?”
全身都不舒服。
“你跟这家医院有缘,一个月不到,都来了两次。”估计丁总怕我疼,想开个玩笑分散我的注意力。
可惜她这个玩笑刚好开在我的伤口上。
腿上好像绑了一个千斤顶,我伸手掐了一下,痛——看来不用截肢。头也痛,一摸,额头上也绑了一圈绷带。
“做了ct,只是轻微脑震荡。”林苏见我手不停。
“不知道下次检查哪个部位。”丁总继续“开玩笑”。
“丁晓菲!”林苏警告她。
丁总马上缄口。
什么状况?
我都还没有对丁总直呼其名过。
丁总……好像对林苏有点畏惧?
见我眼神不对,林苏说:“你先养伤,好了我再跟你慢慢讲。”
一会儿主治医生过来,正好是上次帮我看脖子的医生。他一边帮我做检查,一边笑:“你是不是要考虑去买一张彩票?”
买彩票?
果然,悲剧到极致就成了喜剧。
“我想回家。”医生走后,我对林苏说。这里的医生护士太熟了,每次见面一个两个都笑得不怀好意。
“嗯,我去问一下医生,如果医生同意,我们就回家养伤。”
林苏走后,丁总又凑上来:“别担心,公司的事我能处理。”
“照片,是不是你给她的?”我问。
“聪明。”
“之前我受伤的事,也是你告诉她的?”
“推理能力不错。”丁总赞赏道。
“你们……”
“我们很早就认识。”
“在英国?”
“嗯,我是她学姐。”
我的人生,总是比别人慢半拍。
回家后,郑雪莲和小蔓也来了。
郑雪莲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我:“陈华珅,对不起……”
“我不怪你。”
“我答应你,明天一早,我就去寺庙给你烧纸。”
小蔓拿手戳她:“说什么呢!”
“哦,去给你烧香……”
我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我去给菩萨烧香,求菩萨好好保佑你。”
总算说对了一次,我又睁开眼睛。
“也不知道兔兔死哪儿去了,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你说要是被她看到你这副样子,她不得……你扯我做什么?”
小蔓瞪着郑雪莲:“你少说一句不行?”
“行。”郑雪莲回答得很快,转过脸来,“陈华珅,我觉得我明天必须去,非去不可。给你和兔兔都烧,哦,求菩萨保佑你们两个,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为了方便照顾我,林苏这几天都在家办公。我俩好像倒了个儿,我成了妹妹,她是姐姐。我这个妹妹很听话,特别乖,从来不提无理要求。
做t有什么好?不如做一个普通妹子,招人疼。
“我想吃那个。”我努努嘴。
林苏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橙子?”
各种水果吃遍了,水果皇后和水果王也吃了,还是最喜欢橙子。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两家去南山摘橙子,你被刺扎了,哭得很伤心,我把我那份给了你。”我边吃边说。
林苏笑了笑:“嗯,吃了你给我的橙子,我就不哭了。”
“你小时候很爱哭,不带你一起耍,也哭。”
林苏嘴角漾了漾,又剥好一个橙子,递给我:“多吃点。”
“你也吃。”我掰一半给她,“欧洲的橙子是很甜,但没有橙子味。”
“嗯,这个好吃。”林苏往嘴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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