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侥幸活命。
秋氏点了点头,“这倒可以,只是你派去的人选不太合适,郑管家和谢管事都是你心腹,这二人向来随你左右,你派二人同时出动,只怕她会觉得这事是与我们长房相关。”
“夫人提醒的是,那?”
“你派谢管事去即可,再让我大哥拨一个会武的人假扮官差一同前去。”
“好。”
“今晚就去的话,明晚可能回来?”秋氏问道。
夏知秋寻思片刻,道:“今晚赶路去,明儿天亮就能到枣子庄,白日行车方便,傍晚当能回到城里。”
“枣子庄……”夏疏桐趴在屏风后,喃喃开口,只觉得这个地名听起来有些耳熟。
忽地,夏疏桐脑海中忽然回响起她四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那是夏知秋死后她四婶娘家人来吊丧时,四婶同娘家人哭诉的一句话——你说好端端的跑枣子庄去办什么事啊?还神秘兮兮的……
夏疏桐惊得眼皮一跳,枣子庄那个地方穷乡僻壤的,她爹去做什么?她爹一直在翰林院当职,不可能会去那种地方出外差。夏疏桐忽然生起一个可怜的念头,如果当年,她爹是去找龙嬷嬷的呢?带着他的两个心腹郑管家和谢管事去找龙嬷嬷问询当年之事,可是却在回来途中遇了难,那当时的马车上有几个人?除了他们三个,龙嬷嬷有没有在马车上?
夏疏桐惊吓得脸色惨白,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拼命地回忆起前世秋氏在灵堂上抱着她哭的情形,当时秋氏扳她的脸了,想要抬起她的头来,她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模样吗?可是当时的她对秋氏莫名的亲近却有些抗拒,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她。
夏疏桐脑海中那个可怕的想法越来越清晰,如果说,当年她爹娘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了呢?可是他们却……都死了!
夏疏桐无声泪流,她爹娘是因为发现她的身份才死的吗?那不是意外啊,那是人为啊,如果真的是因为发现她的身份才死的,那这会是谁做的?史氏吗?史氏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她不知道……她头好痛……
当夏疏桐意识到夏知秋和秋氏二人已经谈完话,正往里间走来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跑回床上了,就这么泪流满面地看着屏风后拐进来的二人。
二人皆面露诧异,秋氏诧异过后,还有些慌乱,“桐桐你……什么时候醒了?”刚刚二人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
相较之下,夏知秋要淡定许多,只是俯下身来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轻声问,“怎么哭成这样?”
夏疏桐回过神来,啜泣道:“桐桐……做恶梦了。”声音颤抖,唇色惨白。
秋氏蹲下来,心疼地抱住了她,轻轻顺着她小小的背,柔声哄道:“没事的,伯……”秋氏那声“伯母”已自称不出来,改口道,“我在呢,我在。”
夏疏桐紧紧地抱住了她,哭出声来,她不是她伯母,她是她娘啊。
秋氏心疼得不行,想来是桐桐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害怕了,毕竟这护国公府对她来说十分陌生,就连原本应该跟她关系十分亲密的自己,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秋氏心生懊悔,二弟妹性子看起来虽十分和气,但实际上却是个很难亲近的人,跟谁都亲密不起来,连带着二房的人跟府里的人都有些生疏。她身为府中当家主母,既要执掌中馈,还要照顾自己的夫君跟安安,自然没那么多时间拉下脸去讨好亲近二房的,导致如今想同桐桐亲近些,也无从下手。
正悲凄着,却忽然听到夏疏桐的肚子“咕噜”地叫了起来,夏疏桐这肚子叫得不合时宜,却恰恰破解掉了现场悲伤的氛围,秋氏不觉温柔一笑,“桐桐肚子饿了?”
夏疏桐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今日她有心事,晚膳吃得很少,这会儿肚子饿得厉害。
“想吃什么?”夏知秋问道,他也笑了,却没有笑她的意思。
夏疏桐吸了吸鼻子,道:“桐桐想喝粥,还有吃糕点。”她说完想拿帕子擦一下鼻涕,却发现这会儿身上穿的是寝衣,没带帕子,便抬起手背擦了一下鼻子,谁知道手背擦过,却拉出了一条长长的清涕来。
夏疏桐红了脸,下意识想将鼻涕擦掉,便将手背到了身后擦在了腰后,做完这个动作她忽而意识到,这样子不是很脏吗?她刚刚这个动作还落到了她爹娘眼中,那他们两个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很不爱干净的孩子?夏疏桐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秋氏也不嫌弃她,只笑了笑,便掏出帕子来帮她擦了眼泪,又用帕子轻轻捏住她鼻子,让她擤鼻涕,夏疏桐不好意思,接过帕子来背过身去,自己擤净了清涕。
夏知秋出去吩咐丫环准备点粥和糕点来,同时也去安排谢管事他们去枣子庄的事了。秋氏则带夏疏桐洗了把脸净了个手,见她收拾干净了,又忍不住伸手轻轻给她拨了拨柔软的鬓发。
粥点很快就上来了,粥类有南瓜小米粥和青菜肉沫粥、还有几样水果粥,糕点有绿豆凉糕、蜂蜜枣泥糕、桂花香糕等等,夏疏桐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了,怎么那么多啊!
秋氏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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