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确走后,施万山弟子们全都在窝气。施万山道:“我知道大家心中有气,为师陪他们钱自有道理,你们就别多想了。这次,你们做得非常好,也非常对,只是让大家受苦了,今天大家都有赏。”
施万山此话一毕,就叫这群弟子的领头,拿出银两犒赏大家。随后,施万山就跟这群弟子分道扬镳,继续带着施月柔等人赶路了。
施月柔道:“阿爸,你怎会那么软弱?是他们先打伤我们的人,还抢了我们的东西,你怎会陪钱给他们?这简直太窝囊了!你还是一界武林盟主,怎会这点威风都没有,别人都骑在阿爸头上撒尿了,真是气死人了!我真想马上追上去,将他们通通杀个精光。”
其实,大家内心跟施月柔一样窝火,施月柔这些想法,跟大家此时的想法差不多。
施万山道:“月柔,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生意遍布各地,倘若得罪了他,我们一离开此地,他必然会暗中报复,让我们防不胜防,那时,我们会得不偿失,这还是其一。
其二,我们若逞一时之勇,倚强凌弱,此事传到江湖上去,岂不自毁名声。到时,别人会怎样看待你的阿爸?你阿爸还有何威望服众——有何威望得到大家信任而能再次被推选为武林盟主?
其三,上次,我们打死了他们的人,他们一直没将此事宣扬出去,算是给我们留了情面。他们并非不怕我们,但是如果把他们逼急了,狗都会跳墙的,大家何必非要搞得鱼死网破呢。——不知阿爸跟你讲的这番道理,你听懂了没。”
施万山本来不想当着众人的面,给施月柔讲这么多道理,但他怕施月柔想不开而私下去找他们报仇,所以不得已就讲出了自己真实想法。
施月柔道:“听懂了。阿爸说的这些确实有道理,但我们再怎么忍让,他们还是一样会暗中使坏。我们山庄在这一带生意又很多,一直忍让下去,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啊!”
施万山气道:“不忍怎么能成大事!世间哪有随心所欲之事。——月柔,你要多学学你姐姐,别做什么事都不计后果。”
其实,施月柔非常听她父亲的话,更是把她父亲当成了心目中绝对偶像。因为她一直都认为施万山讲出来的道理,入木三分、远见卓识。只是刚才她确实太气愤了,所以施万山给她讲了道理后,她还是有些想不过。当施月柔听了她父亲此番气话后,就闭口不言了。
“施盟主,幸会——幸会!没想到在此处都能碰见盟主大人。”
一天,众人走到距离褚玉老家不算太远之地时,迎面走来几人,这是其中一人在给施万山打招呼。施万山随即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吴中浩。
吴中浩是云霄蓬岛岛主吴中天的哥哥。在吴中天当上岛主之前,吴中浩是云霄蓬岛的岛主。后来,他认为他的弟弟吴中天比自己贤能得多,于是就将岛主之位让给了他的弟弟吴中天。当然,这种说法是云霄蓬岛对外公布的正式说法。而江湖传言则是这样的——
吴中天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后来,他重新回到了云霄蓬岛。那时,他的内功突然间就变得深不可测,同时还将混元神功已练到了极致。
他回到云霄蓬岛后,就用武力威逼他的哥哥吴中浩,要吴中浩让出岛主位置,吴中浩打不过他弟弟,迫于无奈就让出了位置。吴中天后来得尺进尺,还霸占了吴中浩的妻妾。虽然这些是江湖传言,但大家都认为是**不离十之事。
吴中浩偶尔会被吴中天差遣去做事,当他没有事做时,大多数情况下,就到处游山玩水。
施万山一见是吴中浩,就笑容满面迎了上去。其实在此时,施万山心中很疑惑。他心想:“云霄蓬岛离此地有几千里之遥,而此地并非什么风景名胜之地,只是普通的山间田野,他怎会跑到这里来了……”
施万山道:“原来是吴兄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吴中浩道:“拖施盟主的福,一切还好。我听说蜀南有个高山湖泊甚是美丽,但道路十分艰险,去的人也甚少。我们这次想去那里游览一番,不料途中迷了路,就辗转到此来了。——没想到误打误撞,却撞上了盟主你啊!这也太凑巧了,真是古人所讲的——人何处不相逢啊——”
吴中浩此话一落,二人都热情笑了起来。施万山在笑的时候,还留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吴中浩一行人的裤脚全都沾满了灰褐色的泥土。
施万山听说过这个高山湖泊,那湖泊名叫鲁窟海子,由于前去这个湖泊的路途,一路都是峭壁悬崖,密林沟壑,跋涉甚是艰难,所以施万山也不曾去过。
施万山道:“从吴兄下半身的泥土上看,就能看得出你们一路是多么风尘仆仆,多么优哉游哉。真羡慕吴兄无事一身轻啊!”
施万山此话一出,二人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
二人相见,只是一场久别重逢的寒暄,并没讲什么重要之事。大家寒暄完后,聊了一些无关紧要之事,然后就分手作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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