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水的味道,深秋的凉意使她裹紧了上身的针织外套,走廊的尽头站立着一个身材高挑的人,窗口的风将那人身上仅有的一件肥大衣物吹得鼓起来,整个人似乎随时会被大风刮倒一般,安楚婕朝那个身影快步走过去,刚到跟前,就被揽入一个空荡的怀抱。
“好累啊。”,耳边是微弱的声音,尚卓熙左手搂着安楚婕的腰,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她身上,右手依旧使不上力,腿上的疼痛使尚卓熙那只脚依旧无法长时间着地。
“你怎么站在外面吹冷风?”,一瞬间,心被狠狠揪住,安楚婕不停地安抚着尚卓熙的背,只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安楚婕能分明地摸到那背上凸起的节节脊椎骨,心紧得生疼,鼻子一酸,演奏时涌上的道不明的情绪突然清晰起来。
“吹感冒了怎么办?你在外面站了多久?我们进去好不好?”,安楚婕揉了揉那颗垂在自己肩上的头。
“好。”,尚卓熙的脸埋在安楚婕的颈窝,闭着眼疲惫地呼吸着她的味道。
天知道安楚婕不在的这三天,尚卓熙有多想她,只因为40分钟前安楚婕发来的一条到达机场的短信,尚卓熙便独自下了床为了早些见到安楚婕哪怕早一分钟,无奈腰部和肩部还打着钢板,直立起来已经很累了,更何况右脚上的肌肉还有伤。
那种感觉叫做被需要,被完全信任的依赖,而不是以往当成实验品一样的被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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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一结束,直到年底安楚婕都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了,尚卓熙每天醒来都能看见安楚婕,有时候她就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有时候她在坐在窗户边,上网或看书。
快要出院的这两天,尚卓熙异常的听话,安静,偶尔盯着安楚婕看,都可以发呆很久,自从早上安楚婕接了一通电话后,尚卓熙怎么看安楚婕都觉得她下一秒就会走人,并且是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和自己有什么联系的那种。
安楚婕站在窗户边,一阵风吹起,发丝带着清香抚弄尚卓熙的鼻尖。她的头发长长了,头顶的黑发长了出来,柔软蓬松地垂散在肩背上,在耳际的位置均匀的渐变成茶青色,一件白色的绒毛外套罩在她身上,让尚卓熙忍不住想要从后面拥抱她,刚要伸手,却被安楚婕的一个转身弄得不知所措。
“卓熙你醒了。”,尚卓熙站得很近,安楚婕稍微向后靠了靠。
“嗯。”,尚卓熙的手兜在衣服的口袋里,攥紧了那一副还没来得及戴上的手套。
“今天有没有感觉更好一些?”,安楚婕嘴角上扬,笑意让她的眼角跟着弯起来,医生说她这两天可以出院了。
尚卓熙眨巴着眼睛不说话,玻璃珠般的眼球盯着安楚婕的脸颤动着。
“怎么了?”,安楚婕摸摸她的脸,转身将窗户关上。
“我不希望自己这么快好起来。”,尚卓熙说,大概是站在后面被风吹了好一阵,她鼻头红红的。
“这么快?你已经在病房里快40天了卓熙,脑袋里在想什么呢?”,安楚婕脸上仍旧带着笑意。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那么早出院,我出院你就会走了对不对?”,尚卓熙着急起来,她知道安楚婕很排斥自己,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替她挡了几铁棍,她根本不愿意理自己。
“我,楚婕……”,望着安楚婕的眼睛,尚卓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害怕自己想说的那些又会引起安楚婕的反感,面对安楚婕,尚卓熙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
“楚婕……”,尚卓熙再一次欲言欲止,口袋里的手也拿了出来,五指捏着袖口,依然没有戴手套。
“你在急什么?”,安楚婕别过头偷笑,尚卓熙此刻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我不想你离开我,我想跟你在一起,楚婕,我不敢说爱你,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尚卓熙的眼神由胆怯变为认真。
安楚婕脸上的笑意消失,她不知如何回应。
“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现在不用再待在实验室了,楚婕,我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陪你。”,尚卓熙无奈地望着安楚婕,这么久以来她没少被安楚婕拒绝过。
“楚婕,我发誓,我没有故意要伤害你,你脚上的伤是因为徐羽……”……
“她跟我说过了。”,安楚婕的声音很平静。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想帮你把它治好。还有,关于那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话说出来尚卓熙自己都感到很无力:
“你说过的话我也没再当做耳边风,我都有用心记着,我记得自己哪里地方不如齐阮,齐阮,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一想起齐阮可以毫无顾忌地享受自己要挨4记钢棍才能换来的待遇,尚卓熙就来气,同时伴随深深的挫败感,她垂着头,过了一会儿又用乞求般的目光望向安楚婕:
“楚婕,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尚卓熙站在那里,腰伤迫使她的身子不得不微微弯曲,病服般宽大的纯棉睡衣挂在她身上,没有了那种挺拔的傲气,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认错又急于得到原谅的大孩子。
安楚婕一言不发,等着尚卓熙把所有的话说完。
“就一次。”,尚卓熙红着眼眶,苦楚着眉老实地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也不是没有做好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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