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得起你,一定想法子叫你连个跳蚤也没得数,最好让你也有话说不出,却能一直听到这个世间有多好。然后呢,你却什么也做不了。”
第五静惊恐又绝望地看着她。
“我不想让你死,倒想叫你活着,长长久久,却无能为力地活着。无论你恨,你怨,都没有人搭理你;你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除了你自己,谁也不在乎。”
月佼抿了抿唇,嗓音轻轻的。
“困囿在狭小黑暗的方寸之间,无力挣脱,看不到尽头,绝望到寂灭……那种滋味,比痛快死去,要难受千万倍,真的。”
语毕,她笑了笑,转身慢慢向门口的人走去。
身后的第五静此刻有多么痛苦、绝望或疯狂,她都懒得再多看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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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变成坏人。”
月佼搂住严怀朗的脖子,将被夜风吹得微凉的小脸软软贴在他温暖的颈侧,有些心虚地嘀咕道,“我只是想,将她原本给我的痛苦还给她。”
严怀朗打横抱着她回到温暖的房中,闷声笑应一声,绕过屏风进了内间。
“你……别怕我。”月佼忧心忡忡地觑着他的神色,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这傻姑娘,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吓唬了别人几句,就以为自己很凶恶了?
严怀朗笑着将她裹进被中,本想在床榻边沿坐下,她却像怕他吓跑了似的,愈发使力地圈住他的脖子,害他一个不稳,险些跌在她身上。
得亏他反应快,及时以手撑住,才没压着她。
“男儿大丈夫,若连妻子都不怕,那可就没有王法了,”严怀朗拿鼻尖蹭了蹭她,低声轻笑,“定王殿下说的。”
他的小姑娘到底心慈手软,他真怕到最后,她连她方才说的那些都不会去做。
不过没有关系,她做不出的事,他来就好。
见他对自己的态度全无异样,月佼终于安了心,笑眼弯弯地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我眼下,还不是你的妻子呢。”
严怀朗忍下满心悸动,挑眉道:“又想赖账了?”
“没要赖账的,可人家糕点铺子都允许先试吃,”月佼笑吟吟地放开他,往里头缩了缩,在被子下拍拍身侧空出来的半边床榻,“呐,先来暖个床试试吧。”
严怀朗没好气地笑瞪了她一眼,除去外衫上了榻,才躺进被中,就被她蹭过来抱住了,扭来扭去在他怀中寻找最舒适的位置。
“不许动来动去啊,否则后果自负。”严怀朗忙不迭地扣住她的腰身,低低的笑音中饱含别样深意。@
月佼“哦”了一声,在他怀中窝好,“明早就回京吗?”
早前因为月佼昏迷不醒,严怀朗便将玄明等人暂时就地羁押,先顾着她这头。
同熙帝在收到严怀朗派人传回的消息后,倒也并未催促,只是毕竟事关重大,朝野瞩目,眼下月佼既安然无恙地醒来,自是不宜再耽搁逗留了。
“对,”严怀朗想了想,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姑娘,“你要见见玄明吗?”
她祖母、母亲,甚至她的父亲,他们的死显然都和玄明那伙人所谋之事脱不了关系,一旦回了京,月佼想单独质询玄明,只怕就不容易了。
“无论是第五静,还是玄明,我都……”月佼想了想,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虽有家仇有私怨,可此案该由陛下亲裁,我不会私自胡来的。”
如今的第五月佼,是监察司右司员吏第五月佼,已懂得自觉维护法度威严;即便要报私仇,也绝不会任性妄为地坏了规矩。
在小书院时,罗霜教过,每个人或长或短的一生,都在这璀璨的人间烟火色中。她希望在自己这世间留下的印记,是光明的,美好的。
她不会打算陪着第五静疯魔下去,不想辜负重来这世间走一遭。
她要像大多数芸芸众生一样,平凡却踏实地将这一生过得美滋滋。
严怀朗轻笑着揽紧了她,“好。”
他的小姑娘啊,骨子里始终都是规规矩矩,干净通透的。
“阿木,还有谷中其他人……不会有事吧?”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月佼心神微松,渐渐有了些睡意。
“不会,回去后你只管安心休养着,这些事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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