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好不容易进得山中,却只有崔实的那个小师弟留守于此。据小师弟所言,师尊早于半年前便外出云游去了,至今未归,也不知何时方能回来。
虽说是小师弟,也只是于崔实而言年龄稍小,其本人如今却也已三十有七的样子。其被师尊收为弟子后,却自始不提姓甚名谁,师尊倒也并不介意,只赐一学名为“闪夜”。
未能如愿以偿的见到师尊,虽有遗憾,但因心理或多或少早有准备,故此时冷云飞也并未感觉有多少失落,在崔实的安排下,自己和二娃便住进了原先由古老先生居住的草舍里。
因古老先生与崔实已离开多年,草舍早已无人打理,如今是破旧不堪、遍地尘灰。于是趁着天色尚早,众人便进到林中寻了些木材、草披,一起将两间草舍重新搭建打整了一番,也算焕然一新了。
不知闪夜本就个性使然,亦或是因常年独自居于山中的缘故,话语极少,表情也甚是冷漠,即便是有不清楚的需向其询问,也只能得来精简干练的几个字罢了。
冷云飞甚是好奇的向崔实打探这闪夜是否向来如此,崔实也似记不十分清楚,只唯一尚有些映像的便是,曾经的闪夜似乎偶尔还会露出些许笑容。
如今既已走了那么许多路程方才来到此处,总不能就此空手而归,反正也没什么大事等着自己去做,冷云飞所幸宽了心思住了下来。无论如何,哪怕拜不成师、学不了艺,也总得见上师尊一面,全当了却了一桩心愿。
二娃不愧是从冷府后厨伙房里锻炼出来的丫鬟,劈柴烧火做饭、修舍打扫洗衣无一不能,最主要的,是她对冷云飞实心实意的忠诚和用心。
曾经在冷府,虽府中对下人的言行和品德要求甚严,但毕竟人多事杂,总难免会有一些浑水摸鱼、表里不一的勾当藏匿其中。就像一个既漂亮又有型的古董青花瓷瓶,即便每天擦拭打理,可藏于瓶中最深处缝隙里的灰尘,却依然存在一样。
二娃这样一个被从外面收留进府、无所依傍、样貌粗陋的小娃,便成了那些偷奸耍滑、势力争宠的下人欺负的对象。可对于二娃而言,经历了生死离别、朝不保夕的日子,那些所谓的吃亏、被占便宜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也正因为如此,做的事多了,学到的本事也便多了些,再加之自己也用心,做出的饭便要比别人香些,洗出的衣服也更干净些,做事的速度也更快些,所以做的事情也便越来越多,体型也就变成了如今这般膀大腰圆、虎背熊腰。
当初冷月辰忽然将她招去,她本还惴惴不安的,不知这往日里遥不可及、似仙子般的主子找自己所谓何事,却忽的听得要让她陪同二小姐一同出趟远门,并沿途好生照看,惊诧之余又恍如身处梦境。
待果真如同大小姐所言,已虽二小姐坐于马车之上时,二娃方才确实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的。
一路上,二娃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生怕哪里服侍不周会辜负了大小姐对自己的嘱托和期望,想自己平日里也就是一个被使唤做粗活的下等仆人,按理说,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主子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所以事事便格外小心谨慎。哪不知在出发没多久,便因自己的疏忽把马车给卡在了泥潭里,本以为二小姐要大发雷霆后悔选了自己,谁知事实却恰恰相反,二小姐不但没有责难于她,反倒不顾自己身骄肉贵,一同卖力抬车,虽然最后又能顺利赶路,可内疚和愧疚一路都在折磨着她。
自从马车事件后,二娃对这位二小姐从一开始的敬畏慢慢转变为尊敬,然而,真正让她变成如今这般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原因,还是要归结到折扇事件上去。
当日,她仅凭一时意气,想为主子尽点心意,没成想最后竟然差点连累了主子被伤,而这位二小姐,打从一开始便未对她说过一句责备的话,反而处处维护,自己惹出的事端,二小姐反倒一力承担。
一直以来被轻视、被欺辱的二娃,此时竟然感受到了被当成一个人、一个像家人般的对待,内心的感动和回报之情无以言表,只在心中暗自起誓,从今往后,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绝不会让二小姐受半点委屈和伤害。
眼看得进山多日,每日所食仅是些山茅野菜,二小姐本就消瘦的身体更加瘦弱,二娃心下着急,便也顾不得自身安危,问崔实求了把弹弓,于每日清晨,当众人仍在梦中之时,便孤身一人闯入林中寻找野味去了。
起初冷云飞和崔实得知二娃所为,尚还为其担心焦虑,可后来看到她不但每次都能毫发无损的回来,还能带回好多野兔、野鸡之类的美味,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这厢二娃忙着自学打猎照顾冷云飞,那厢已觉无所事事的冷云飞,起先还找过闪夜,想请他在此期间教自己些防身之术,怎知这闪夜像是与她极不投缘似的,不但对她的请求置之不理,甚至还将她视如空气一般,视而不见。
冷云飞对于闪夜对自己的态度,甚是疑惑,却也并不气恼,她本就是随性之人,既然气场不和,那各自安好便是。于是便又去寻崔实,从起先每日看他叨咕各种木头、铁片,到最后两人竟然开始合计着研究作图,也不乏为一大乐趣。
至于闪夜的古怪脾气,崔实也甚为不解,冷云飞请其教授功夫,他非但不理、态度还极差。可他似乎对二娃又很有耐性,有时二娃会随他一同进山打猎,有时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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