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才吃过胡家,下午在单位稍提心吊胆惶恐了一下,直至郑井过来接她时,此神经病还有点魂不守舍。不过,马上就神游别处了,什么脏病,什么大妖大祸,什么两队人马,都是负担,不想管了。想管什么呢?想“管管”自己的佝偻才气了。
郑井边开车还在嘱咐她,叫她一会儿不紧张,他爸爸很随和———突然,衙内喊了声儿,“停车!”还搞得郑小六吓一跳!
怎么了?
车还是稳健靠边停下了,发现衙内目不转睛一直望着路边,——看谁呢?
郑小六猜可能是那个佝偻着背拎着菜兜儿的老太婆。老太婆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白白净净,戴副眼镜儿。年纪太大了,走路很慢。
“犰犰!”
你根本没防备,她突然推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郑小六赶紧下车,却,立在车门前没有再追上去————她上去扶住了那个老太婆,跟她说了几句什么,老太婆望着她好一会儿,想半天,笑起来。她也笑起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衙内再走回来时,显然心情不错。郑小六微侧身望着她,手肘碰了下她的手肘,“谁呀。”
“你开车。”她心情好,对你也好,有笑意,却眼睛还盯着外面。
郑小六手向下捏了下她的腿膝盖,然后,拉档,潇洒打着方向盘,
车启动了,又问,“这谁呀。”
她头靠在椅背上,眼睛还望着窗外,“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有点小自得。
“哟,人家不认得你了吧。”
“谁说不认得我了?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那是,老师对傻气一点的学生印象都深刻。”
半天,她不做声,以为她翘气了,扭头一看,她依然笑盈盈,憨不唧唧,还看着窗外,“我才不傻呢———我那时候也有点淘气。我们的语文老师,就那小老太太,精气内敛,表情刚毅,还偷偷写言情小说咧,又能隔三差五在《武汉晚报》五色土文艺副刊发表几行朦胧诗,什么‘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呵呵。”她自己想着偷偷笑。
“她总给高分的几个心腹学生都精通两种修辞手法:排比和拟人。我们语文老师说,排比用以论述,有气势。拟人用以抒情,有情调。我呢,觉得语文老师在文字上灭我有些困难,我从小就觉得文字如胶泥,捏起来蛮有趣。我热爱毛主席,背他老人家的诗词:‘人生两百年,击水三万里’,觉得白居易‘九岁知音韵’没什么了不起。进而热爱毛主席激赏的李白,背‘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觉得毛主席喜欢得的确有些道理。我上进心最炽烈的时候,写作文《游园有感》,尝试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公园一角,有个池塘。池塘边一棵柳树,池塘里一条金鱼。我好似水底鱼随波游戏,你好似池边柳将我调戏。’呵呵呵。”
说着她自己神经病一样咯咯直笑。
显然,衙内现在心情大好,好到不知不觉跟郑小六说了这么多话。
郑小六的心情大致也无比愉悦,她说的话,她说话的神态,————小六不时扭头看看她,她的眼睛一直就没看自己,不过,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里散发出的神采———叫你想亲她!!
小六说办就办!!
嘎!小跑一个刹车。倾身就堵住了她的唇!
衙内一开始还沉浸在自娱自乐中,这突然一个浓重气息扑过来,小六真是霸气,唇抵开她的唇,舌就缠了进去,
衙内使劲啜,开始推他的肩,呜呜不停,大意就是提醒他这在路中间,
小六还嫌不过瘾,环过她的腰要把她抱更亲近些,
衙内揪他的脸,终于分开一点,死衙内把小六的脸都揪红了,
“你个流氓!”
小六抵着她的唇,啜息地迷死个人!盯着她的眼睛如何惑人———
“有你流氓?你用的那修辞格调低下,心理邪仄,有严重流氓倾向。建议家长没收其所有不良课外读物!还有,说!你看过 片没有!”
哈哈!衙内像个绿眼王八,呆那儿张着唇!脸憋得通红!
她最会扯谎,要说一个“没看过”绝对能行,只不过,她刚经过小六舌头色 情无比的洗礼,大脑缺氧,脑子转得不快,一时,扯不出来!
小六笑,低头又缠缠绵绵舔了下她,“小荡 妇, 片也没收。”低 吟,更荡。
衙内一激愤,又去揪他的脸。他也任她揪,沉沉笑,抵着她的额头。
外面喇叭大作。
衙内还啜着小气,无比小气地靠在椅背上生闷气。
小六少帅气度不减,沉稳拉档,再次启动,小跑“吱呜”如放小p呼啸而去。后面的热浪骂娘声绝尘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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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镜子告诉我,我是不是有危险?”衙内对着镜子说,
镜子说:“精 满则溢,凡事勿太过。”
衙内的笑容僵在那里。心中大叫:危险!危险!
当然这都是衙内脑海里的翻江倒海,现实里此刻这个有血有r的高衙内——完全惊吓在那里,眼睛里就是一个字,死!!
说实话,衙内还是有板眼滴,她多能耐,真是第一人能把韩应钦大神都搞得“不淡定”鸟!
当然大神“不淡定”在心里,面儿上,人家不拆她的墙。
“犰犰,这是韩叔叔。”车还没停到车位上,郑小六微笑下车,因为遇着这位是个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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