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走到桌边了,也摸到了火石, 点亮了烛火。
回到闺房了, 心底那点不安消失得干干净净,手持烛台,这就往里走, 才要去洗手,走过屏风就站住了。
四目相对,徐回一手还拐在膝上,坐姿略显男气。
徐椀吓得惊呼一声,差点失手扔了烛台。
她娘一身罗裙,私下时还喜欢穿着衣裤,此时正是穿着衣裤,可见并不算仓促来的,也不是偶然来的。
徐回见她脸色变了又变,扬起了脸:“怎么了,看见你娘我,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吗?嗯?阿蛮?你大了,是不是觉得快要成婚了,所以什么事都不在乎了?嗯?说话!”
徐椀将烛台放在了一旁矮桌上面,撩起裙摆这就跪了她的面前:“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出去见顾青城了,但我们只是说了会话……”
徐回低着眼帘,瞥着她:“出去两个多时辰,就为了说两个时辰的话?顾青城要是这般多话,他还能是被人叫闷葫芦?开始骗你娘了?”
徐椀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说了两个多时辰话,我打了牌,哄了珍珠睡觉才去的,他在巷口等了一个来时辰,就过去和他说会话。问了他公主的婚事,他说让我放心,也就……顶多是靠了一靠,因他明日要去早朝了,累了这么久怕事多顾不上我了,就过来见见。高等赶车在京中慢慢走了两圈,我们靠了一起,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要不是高等停车到了后门处他推我,我都没有醒……真的,娘,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举手发誓,徐回一手抓住女儿手腕,给人拉了起来:“行了,你知道分寸就好。”
可是不敢让她娘知道,她已经和他在一块了。
徐椀见她娘不再追问也松了口气,起来拍拍身上尘土,立即坐了徐回身边:“娘,这么晚了,惊扰到您我很是过意不去,您早点回去歇着吧!”
徐回嗯了声,未动:“阿蛮,你这孩子向来心软,娘跟你说,顾青城这个人从前时候,娘就看好他,他绝非池中之物,这样的人得有多少人仰望着他,那时候我很中意他。可是后来,你跟我说了那些事,为娘是又气又恨,恨自己不能护好你,恨自己为了徐家忽略了你,可也许是为人母的心,所以那时起就责怪了他。其实我明明知道,甚至能理解他所作所为,假如当时真如你讲的那样,他还在筹划如何解救徐家,那么公主和你落水,他在认为你会凫水的情况下,必定会先救公主,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会那么做,因为公主出事,徐家无望不说,郡王府也将大祸临头。你看,后来他一怒之下杀了那么多人,公主之死给他带来了什么,是祸事,所以他也回到了这个时候。”
徐椀点头:“我知道。”
徐回轻轻拍了她的手:“既然知道,就不要把这件事再放在心上,他说的对,万事没有如果,就不要再追问从前,掌握住现在,那么娘为何还要提点你,因为还有一事并未解决,那就是公主的婚事。”
徐椀何尝不知道安平公主就是一块心病:“嗯,可我问他了,他只说让我放心。”
徐回点头:“别放心太早,安平公主性子太烈,还太任性,在她成婚之前,别答应顾青城任何事,包括你的婚事,是定下来了,但是我给他的条件就是,要再公主成婚之后,这才将日子定在了九月。”
徐椀没想到,原来婚事是这么定下来的。
她看着徐回,鼻尖微酸:“娘,你想得周全,女儿谢谢你,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哭,眼泪就在眼眶里转转,徐回不禁失笑,伸手给她眼里泪水抹去:“诶呦,怎么又像小时候一样了,要说珍珠啊,不像别人,就和你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可能是因为太小了,每次我问花桂,她总说你太爱哭了,但是倔强,就是偷偷的哭,心都要让你哭碎了。”
徐椀哭笑不得,忙是抹了一把脸。
徐回揽过女儿肩头:“其中缘由你可知道,顾青城现在权倾朝野,若不是有李昇扛着,这制衡之道只怕失衡,可惜卫衡因抗婚暂时失守,李昇自损一将,更是难以掌控。这个时候,顾青城的心思就会很微妙了,他若有心,公主的婚事一定能支到别处,如果他任由公主胡闹,那么只能证明一定,不一定想娶公主,但他也一定是摇摆了。为什么摇摆,娶了公主,才能距离那个位子更近一步,男人的野心不可轻视,娘这么说你明白吗?”
徐椀蓦地抬起眼来,她娘说得很明白了,顾青城这时候想要安平另嫁别人,简单,他若任由公主在他们的婚事当中从中作梗,那就是心中有鬼。
这个鬼,还是个天边的鬼。
娶了公主,才能距离皇位有一点近,别说不可能,这时候小皇帝没有实权,李昇被他压得死死地,假如他娶了安平,那些个有可能一清,那他还有什么不可能。
男人的野心的确容易膨大,她心中一动,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立即摇了头:“不会的,他让我放心,我便放心。”
徐回叹了口气,也是点头:“但愿如此,阿蛮,你可听说过那句话,傻人有傻福,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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