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又尖了起来,她一扬眉,眼睛又大又圆 ,和少女时候可不一样,添了许多可爱软糯之感,看着她,他又觉得还是肉嘟嘟一点,好像更好看。
语气稍软了些:“多吃点,怎地渐瘦了。”
徐椀光看见他盯着自己了,没想到一开口说这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呃……有瘦吗?”
他点头:“照这么长下去,等你长大了,也会很瘦,多吃点才好。”
她长大并不瘦的,京都常年以瘦为美,嫁人的时候舅母还特意叮嘱了丫鬟给她腰勒紧一点,生怕夫君不喜。嫁进郡王府之后,她更是放飞自己,吃吃喝喝把自己养得白白肉肉的。
等等,她长胖还瘦关他什么事!
徐椀靠了窗口,不理他。
马车颠簸着,少年盯着她的后脑勺,也是糟心。
一个孩子,说什么估计也不放在心上:“算了,爱长什么样长什么样吧。”
徐椀只当没听见,静默了一路,快到家了,顾青城才又是开口:“离卫衡远一点,他和皇子府密不可分,这样下去迟早要害你舅舅。”
徐椀眼皮一跳,回头看他:“他为什么要害我舅舅?”
三言两语怎么能跟她说得清,他只盯着她:“人活着,只有站在高处,才不被人左右,假若你爹想要带你离开京都,去过散漫日子,你会去吗?”
从他言语当中,徐椀窥到了些东西,她爹为什么要离开京都,那定然是舅舅哦不,是她娘要走。既然要做选择,自然不会回来,她当然要跟着爹娘的。
坦诚地点头,对于他徐椀并未过多避讳:“当然要去,我跟着我爹,我爹去哪我就去哪。”
她可倒是痛快,顾青城盯着她眉眼:“东宫势头正好,跟着显儿身边,将来做个女官也为可必,跟了你爹去,保不准兜兜转转还会回来,但机会稍纵即逝,许再没有了,你也愿意?”
女官?
徐椀怔住,得有多久没有听说过这个字眼了。
上辈子她一生活在后院,看了许多书,曾见过一个故事,说的正是女官,向往不已,无事的时候还给自己做了一幅画,自己给自己定了个官职,上书京中女尉,徐闲闲是也。
想起那个,哑然失笑。
那些都不重要,名利于她,从来都未在意过。
马车吁的一声站住了,她没作答,孩童一样的笑脸,规规矩矩欠了欠身,忙下车了。
车夫掀着车帘,顾青城并未下车,他在车窗那看见徐椀进了大门了,才是回头:“走北门,回头看看青城那边有信没有。”
徐凤白回京之后,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李昇打定主意让她退了,她必然也顺水推舟,只不过怎么个退法,之后怎样个结果不得而知。
他也不能光看着,卫衡这步要是走错了,还得给板正过来,有些东西可以改变,有些不能改变,有些自己就生了许多变故,那些无法掌控的,自然也要牢牢抓住先机。
从北门回了小楼,侍卫官青明等了多时,青城果然已经有消息了。
顾青城看了密报,沉吟片刻。
徐凤白留在青城的军队,但凡有品阶的,都是她的旧部,想来退也要在那里退了,一下子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了,他将密报给了青明让去烧掉,走了窗前来。
在楼上,能看见徐家全景。
徐椀正在徐凤白的门前和洪运说着话,小短腿,果然还是腿短,她提着裙摆,上石阶的时候还扶了旁边的柱子一把。
一直盯着她,少年迎风而立。
第39章 徐闲闲也
京都繁荣依旧,连日的晴天过后, 开始下起了雨。
表面上还是寻常日子, 可徐椀知道,平静背后就是波涛汹涌。
在李显那也听说了,卫衡一意孤行跪了圣上面前, 揽下了罪责, 天子一怒之下, 给他发配边疆磨炼去了, 临走时候,让人给将军府送了许多东西来,里面还有些春桃。
虽然他没有特意吩咐,但是徐椀却从中感受到了些愧疚之心来。
那些桃,也没有说给谁的,她拿了一个,放蔫吧了也没有吃,徐凤白养了一个多月的病, 身子已无大碍了, 难得清闲在家,教了徐椀下棋。
徐椀始终没有问她, 她还是个孩童,不宜太过。
就这样陪着就好。
转眼到了五月二十五,徐椀还记得,是徐凤白的生辰。
在东宫就一直盼着快些回去,因说是想送一个小东西给舅舅, 李显还帮着她想了很多主意。不过她自有主意,这么长时间了,其实一直在学作画。
前个已经挑出一张满意的来了,让人裱了画轴,就等着去拿了。
过了晌午,李显大发慈悲让她早些回去,徐椀乘车回来,先取了画,打开一看,画面上三个人的背影在茫茫草原上,被夕阳拉得老长,卷着画轴一看,更有意境。
也是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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