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离乡纷纷逃难,除了北荒、南境、西境等战乱之地,有不少邻近城邦的平民百姓以为会祸及过来,人人惊慌失措,把家里值钱的行头都变卖了,随时准备着避祸!
她们离开卧虎城后,途经洛都,亦偶遇难民潮,第三天来到了东汴关。
这里是大宸东南交界的第一道关口,也是目前大宸唯一没有遭受敌国侵犯的边境要塞。然而,这里的人大部分人去楼空,就怕哪天敌军打过来,躲都来不及了!
她们牵着两匹马儿,走在冷清的小道上。
凤舞阳忽然幽幽叹道:“这个天下谁做皇帝当真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声音清灵幽深,似在感叹,又似在询问。
“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少人渴望有朝一日攀上高峰,坐在那万万人之上的位子。如果不重要,大宸的皇帝大可把皇位让出来。”万俟雪语气淡然,“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凤舞阳道:“我认为,战该为守护家国而征,并非为了一己私欲,为了夺取所谓皇权而战!”
“如果连手中的皇权都握不住,更妄谈守护家国!”
凤舞阳沉默不言,她美眸凄迷,长长的睫毛轻轻扑扇了一下,似在沉思,又似在聆听掠过的风声。
良久,两人目光交汇,微微顿足。
公主道:“你说的没错!”
女王目视前方,“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可惜,我们都无法说服彼此。你我都知道,我们心中坚守的,是对家族对国民坚负的责任!
她们相看一眼,这场小小的争执就在彼此那个轻轻淡淡的笑容里结束了。
这两个一路走来不容易的女子,并肩走在景色怡人的山林小道上,当值春天百花盛开之时,路边的野花朵朵争艳。
虽然这些天她们一路被人追杀,历经了坠崖,受伤,风吹雨打,事事不尽人如意,但却是她们少有快乐的日子!
过了东汴关再行百里,那有一条通往南境临渊和南里的分岔路,如今临渊已是大宸的收复城池,南里仍是在漠北的掌控之下,这一道路口该是她们分道扬镳的地方。
她们各怀心思,御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就在不到一里地,她们看到了前方守候着一支军队,正是大宸的兵马,阵势浩大。
大宸军队一见她们二人,纷纷呈围拢之势靠过来。
凤舞阳将目光转向身边的万俟雪,却见那双凤眼柔光涟漪,泛着一丝笑意。那一刻她知道无须多作解释,雪相信她。
“参见晗月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千名将士的呼声足以地动山摇,他们的将领正是罗格将军,是公子翎身边的副将。
显然他们对公主身边的友人,除了感到此女子威仪逼人,不敢直视外,他们根本没有往漠北女王的身份去想。
而他们对漠北女王的印象还局限于盛传中的白衣白发!
“都起来吧!”凤舞阳走过去对罗格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此地出现?”
罗格垂头答道:“三天前有人给末将军营里留下一张纸条,说今日殿下必经此地。末将不知真假,又恐有诈,便带人在此候着!”
凤舞阳垂眸一思,是大师姐么?自卧虎城之后,便没有再见过她的踪影,应该也只有她会给军营里报信了!
“既然有人来接你,我就不送你了!”
凤舞阳转身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许久都没有开口。
虽然那张藏在轻纱下的面容不露半分,但她还是知道女王在抿着唇角微微的笑。
看着女王正要翻身上马,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唤道:“雪!”
“怎么了?”万俟雪转身轻声问。
凤舞阳深邃难测的美眸闪过几分迷惘,随即覆上一抹坚定的神色,道:“有一件事情是关于……你姑姑!”
公主看到女王的眼睛生起一丝悲痛,渐渐染上了冷色,“当日在漪兰殿我一时激动,随手拿起台上的匕首,在慌乱中刺伤了圣尊……”
“够了!”万俟雪冷厉地喝道,在场将士不由得震了一下,“她已经死了,你以后休得再提这件事。”
凤舞阳却很平静的说道:“伤她并非我本意,我离开的时候把匕首扔在地上,圣尊也还活着,伤得并不重。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那就是圣尊的贴身侍女纳兹,我知道她后来也死了,如今我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我已将我所知道的实话说出来,信不信由你!”
万俟雪此刻的眼神甚为复杂,注目凤舞阳半晌后,转身上了马,向另一条路去了。
凤舞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长公主殿下?”
罗格唤了她一声,神色仍有些震惊刚才她们的对话他也听到了,闻得圣尊二字大为吃惊。
莫非刚才的女子就是漠北女王?那长公主怎会与敌国女王在一起?
“罗将军,现在军中情况如何?”凤舞阳的语调很淡,但从声音中能让人听出有些疲惫了。
“当日元帅着了漠北女王的魔道,丧失了神智,在军中大开杀戒,李副帅为了制止元帅,也不幸受了重伤。后来元帅失了踪,军中又谣言四起,一度无人压得住大局,霓姑娘将炎王爷请了来后,才稍稳住了军心!”
罗格跟在公主身后,将这一个月来军中所发生的事情,和具体情况一一说来。
西熙帝在位的二十年,一直压制着武官,如今大宸硝烟四起,正值用人之时,缺的不是兵而是将才。这元帅人选须得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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