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和大江一走春梅就把埋在地下的三大壶柿子醋挖了出来,这醋已经埋了四个月了,壶盖一打开老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柿子醋特有的香气,春梅倒了一碗尝了尝:红棕色的柿子醋澄清透明,酯香浓郁、酸味柔和、柿味突出,而且没有什么异味,味道美的很!春梅决定留一壶自家吃,另两壶卖了。“春梅,这么做不大好吧?你当初不是和杏花说过这醋卖了给她做零用钱的吗?”大海见春梅推着自行车要进城卖醋感觉有些不妥。“有啥子不妥的?她前向闹着分家过日子,那这帐就要算清楚,杏花这回回娘家花了家里多少钱?把这两壶醋卖了也不一定能补回来,她有啥话可说的?”杏花做的柿子醋味道很正,城里人抢着买,两大壶醋一天就卖光了,一斤醋卖八毛钱,一大壶醋百十斤,春梅卖了将近二百块钱,回来的时候她也得有点不大美:虽然早起跟大海说的嘴硬,但毕竟当初她亲口说的醋做好了让杏花自己卖了做零花钱的,如今连招呼都没和杏花打一声就把醋卖了,总是有点不大好。春梅想了半天,走过市场的时候花了几块钱给杏花卖了一个头花和几个卡子,算是一点心意吧。
拿着婆婆给她的几个卡子和头花杏花的心里很不舒服,但她什么也没说就回屋了。杏花并不是很计较那卖醋赚的几个钱,而是觉得婆婆这么做对她很不公平,杏花觉得心里很委屈。
杏花才回到婆家可可就急匆匆的过来找她。“杏花,根生出事了,你知道吗?”“啊,出事?怎么了?”杏花吓了一跳,惊讶地望着可可。“听说是矿里发生了塌方事故,一下子压死六个人伤了八个人,我也是才听说的。”可可说。“根生现在怎么样了?”杏花急忙问。“听说是几天前送进医院的,伤的挺重的。”可可答道。“那咱们赶紧去看看根生吧!”杏花说着就站了起来。
可可和杏花骑上车子一起去医院看根生,才到医院门口就见一群人围在大门旁边,锁上车子,杏花拉着可可好奇地挤了过去。一个浑身缠着纱布的人躺在一张放在地上的担架上,那人身上的纱布都被脓血浸透了散发出一股子腥恶的臭味,一群蝇子围着伤者乱哄哄地飞舞着。围观的人说伤者是在榆树镇的煤矿里打工的民工,出事故后工头给送到医院里交了五千块押金就跑掉了,伤者情况比较严重,住了两天院就把五千块押金花掉了,伤者是外地人,只有一个工友照顾,医院几天前就给他停药了,但他伤口感染了浑身发臭,弄得病房都没法呆人,医药费又没人管,医院今早就把他抬出来了。据说他的工友去榆树镇找人去了,希望能帮上他,所以就丢下他一个人昏睡在医院门口。那受伤民工的担架附近丢着不少的钱,都是路过的好心人丢下的,有五块的、十块的、一块的,杏花看了眼睛里直想流泪,胃里翻腾直想呕吐,她摸出兜里仅有的五块钱丢在那伤者的身边拉着可可赶紧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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