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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已现鱼肚白,承明殿内恢复宁静,景物依稀可辨。
「终於躲过一劫,好险啊!」严舒姬深感侥幸,腰酸背痛,双脚发麻,通通值得。
她慢慢爬出去,发现孙兴适才躺的地方,遗留一些鲜红血迹,宛如控诉的奏章。
「都怪我!」严舒姬越发内疚,无法不自责:「如果我不鬼叫,便不会引来那些凶神恶煞,孙先生也不致於被抓走。祸由我而起,岂能见死不救。可是我只会抚琴跳舞,连半点武功也不会。就算我冒死前去万山湖,潜上龙泉岛,然後呢?」
她想了又想,实在很伤脑筋,决定先睡觉再说。
靠内墙居中处,有张矮几和一张很大的椅子。严舒姬很开心躺下去,翻来覆去,测试着该以哪种睡姿最舒适。「喔~老娘终於可以安心睡觉了,可惜没有棉被。」四周景物越发明朗,在在可见气派的轮廓,突显华丽的没落。「想不到,一夜之间,我从洛阳三姬变成落水鸡,歪打正着居然走到皇城来,不就成了最後一名贵妃。嘻嘻嘻……贵妃等着被临幸,这椅子媲美床舖,不知是哪个皇帝,一定是个肥屁股的大胖子。」
「爱妃!孤王来了!」轻薄的言语,声音不大。
传入严舒姬耳里,毫无受宠的喜悦,反而犹如被重槌击上心口。
只是因为余悸犹存,想起很可怕的人。她不能不睁开眼睛,却没看见人。
「寡人在这里,爱妃!」亲昵的呼唤,彷佛阎王的丧钟。
严舒姬猛地坐起来,循声看过去。人不请自来,鬼魅般立於右前方的柱子边。
盖头遮面,全身乌漆抹黑,果然是那个高大魁梧的黑袍客,铁牛!
严舒姬很意外、很惊恐,屁股觉得不对盘,很机伶蹭到椅子最左侧。
「你不是走了?」她瑟缩的模样,就像被打入冷宫的贵妃。
「是啊!寡人放心不下,特地折回来找你啊,爱妃!」铁牛笑盈盈的双眸,焕发得意的光采。他双臂环胸肩头倚着柱子、微屈的右jiǎo_jiāo叉於左脚前,尽显轻浮的悠哉。
「你知道我躲在柱子後面?」严舒姬很惊讶。「可你却没声张,为什麽?」
「你说呢?嘿嘿嘿……」铁牛笑出y的气味,慢慢地往椅子走去。
「你要干嘛?」严舒姬唬地站起来,无法控制双脚不发抖。
「坐下!免得腿被打断,很难看。乖喔!寡人的严爱妃。」铁牛很温柔说着。
严舒姬听到快闪尿,不想变残废,不跑还可以省力。「你你你你……认识我?」
「我是孤王,不是龟王,天下都是我的。如果连洛阳三花魁都不识,寡人岂非有疾了。你说是不是啊,令人强硬起来,很舒服的姬姬?」铁牛一屁股坐入椅子正中央。
他抬头挺胸,绷直虎腰将两只粗壮的大腿打开开,左右盼顾的神态宛如皇帝临朝。散发强大的霸气,充满雄浑的刚猛,非常迷人。憾动严舒姬的心房,连皇后也不想干。
只是突然想通了,她缓缓坐下去,非当狐狸精不可。
因为她亲眼目睹,铁牛横空飞越的本领,绝非等闲办得到。他既然有所为而返回,她无异身陷龙潭虎xue,想要逃离,谈何容易。不如顺势操作,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严舒姬跩着屁股往右挪,「皇上!你嘴吧好臭喔!臣妾是母的,怎会有ji-=ji。」
「没错,寡人糊涂了!哈哈哈……」铁牛左臂横伸,手掌扳住严舒姬的肩头。她身不由己地一颤,莫名觉得那只手掌传递出很熟稔的力量,彷佛曾经被铁牛这样揽着。
「不可能啊,除非……」严舒姬努力把持剧烈起伏的心绪,缓缓地靠上他肩膀,像猫咪般磨蹭着,嘤咛吐气:「嗯~皇上,你来回奔波,不顾劳累,想必有什麽急……」
蓦地,鼻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麝香混和淡淡的狐臭。
她心头一震,豁地抬起头,含着疑虑的眼色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铁牛睥睨一眼,突显局促。「怎麽啦,爱妃!瞧你如狼似虎,莫非饥渴不已,想把朕吃了不成?」
「皇上!如果臣妾是虎狼,那陛下又是什麽?」严舒姬盯着铁牛的面孔,想捕捉眼神企盼与他四目交接。可是,铁牛就是不正眼看她。闻问,他不假思索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他的语气猛地一顿,轻笑一声,「皇帝乃九天之龙,不是吗?」
「是啊!普天皆知的事,臣妾怎会不晓得。只是……」严舒姬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为求释疑,她不得不将十八般武艺搬出来,横右臂揽上铁牛粗壮的虎腰、左掌搭上他坚硬的膝盖。她玉手轻轻抚摸,顺着他的大腿缓缓往上爬行,徐徐接道:「臣妾斗胆,想说皇上虎背熊腰,强壮的身躯结实得紧。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陛下,实在不同於一般的壁下,脑袋当然不会装泥浆,必定有出奇不凡的想法,令人耳目一新呀?」
「你希望我说什麽?」
「虓啊、狮啊、麒麟也不错。皇上!你不觉得?」
「很好。」铁牛搭在她肩头的手掌使力一捏。「爱妃!你口腹蜜剑,朕已经七荤八素。你还派出伏兵,顺着敏感要道爬行,直往朕的要塞进攻,不怕激起强弓硬弩?」
他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厚脸皮的提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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