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从旁边的木质柜子里拿出了一沓打印纸看了起来。
“怎么了?”肃海转过头,朝两个人中间空着的距离瞥了一眼。
沈亭暄原本是怕打扰他思考, 想离他远一些, 但是真的离远了她又不愿意, 就索性在一步以外的地方坐下了, 哪怕两个人没挨在一起,但是地上的影子却相互依靠交叠着, 这样也很好。没想到肃海会主动开口, 而且看起来不怕被扰乱思路的样子, 沈亭暄顿时连这一步的距离也不坚持了, 两下蹭到了他身边,跟他胳膊挨着胳膊。
“小海今天不走了呗……”她眨了眨眼睛, “这会儿天都黑了。”
“……”
肃海没想到她会忽然说这个, 一时竟然有些被噎住的感觉,停顿了几秒钟, 才干巴巴地道, “我开车来的。”
“可是你喝酒了呀。”沈亭暄义正辞严,“酒后驾车, 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
肃海想起了晚饭前她消失了好一阵, 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一瓶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梅子酒,说是一个朋友自己酿的, 送给她尝一尝,今天花好月圆,一定要打开一起喝。
梅子酒微酸,后味又有些苦,但是酒精度数很低,肃海估计不超过十度,喝起来寡淡得很。他对这类酒没什么兴趣,所以只略微沾了沾唇,尝了个味道便罢,剩下的都让沈亭暄一个人喝光了。
结果她现在振振有词,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
肃海咧开嘴笑了笑,同时身体往后仰去,靠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垫里。他张开手臂,搭在沙发上,从沈亭暄背后穿过,姿态极为放松,像一只酒足饭饱后,悠闲地看小白兔卖力表演的豹子。
“沈亭暄,”他看着她在这三个字里不自觉地挺起了脊背,连嘴唇也抿了起来,紧张地像一只快被人戳破的气球,“你这套路跟谁学的?”
反正都被拆穿了,沈亭暄索性破罐破摔,又往前挪了挪,就着他的手臂也顺势往后一靠,——乍看上去像是肃海伸手搂着她一样。
“我不管,你就留在这儿,嗯,就是这样。”她心里美滋滋了一会儿,兀自点点头,给自己加强语气。
“……”
“撒娇有用吗?”肃海冷静道。
“我不知道,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呀,不试试怎么行?”沈亭暄理直气壮地,又转而问他,“有没有用,不是得你说了算吗?小海觉得有用吗?”
肃海又被她噎了一下,这可太难得了,他想了想,心里的小天使还没站稳,就被小恶魔一棍子打趴下了,他没料到这场战斗会结束的这么快,毕竟早上来时候的心理斗争是那么艰苦卓绝,只好颇为不情愿地承认道,“…………有用。”
毫无预兆的胜利像是洪水一样冲昏了沈亭暄的头脑,她几乎要跳起来,——被肃海及时按住了,而且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自己倒是轻咳了两声,上半身也随之往旁边侧了侧,“好好说话,”他想起下午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觉得沈亭暄有时候真的让人防不胜防,“不用付诸行动。”
“嘿嘿…”沈亭暄好像懂了,又好像根本没懂,整个人还沉浸在“又跟小海一起睡啦(大雾)”的喜悦中,傻乎乎地笑了笑,觉得原本还淡而无味的空气从这一刻开始忽地像是沾上了蜜糖,呼吸的每一口都甜进心肺,融化进血液,变成细小的电流,从指尖酥到心脏。
于是沈亭暄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甚至连梦也没有做。——其实也不必做什么梦,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从肃海主动登门、到答应留宿,这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比梦要甜美的多。
以至于她今天早上睁开眼睛,愣神了几秒,而后忽然掀开被子朝外跑去,一连串动作连贯流畅,如同经过了反复几次的彩排。直到她跑到走廊,从楼梯边向下看到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还有隐约的香味乘着早晨细微的凉风,飘飘忽忽的被送到她的鼻尖,她这才停了下来。
肃海正端着一碟酱菜从厨房出来,看见她在楼梯上露了个头,表情里还带了几分少见的茫然,不由露出点笑意来,“下来吃饭吧。”
“啊……”沈亭暄应了,隔了半秒钟才真正的反应过来,一溜烟地就朝下冲,“小海你怎么这么好呀!”她大声感叹,简直幸福得要飞起,“小海你真好!”
“慢点儿!小心摔着!”肃海看她一路没停顿,像离膛的小炮*弹一般飞奔下来,顿觉头痛。
沈亭暄带着惯性一下扑进他怀里,不出意外地又被他用一根手指点着脑袋推开了一点点距离。大概是刚刚端过热粥,肃海指尖的一小块皮肤还残留着温度,从他们接触的那一点迅速地向整张脸蔓延开。
“我先去洗漱。”沈亭暄他的抓住手指,在上面“啾”地亲了一口,哼着小调一蹦一跳地走了。没想到拖鞋滑了一下,差点在洗手间门口栽个跟头。
“……就说小心点儿。”肃海无奈道。
等沈亭暄简单地收拾过出来,肃海正坐在桌旁,一手捏着白瓷的汤勺将碗里的粥轻轻翻搅,一手
喜欢彼得潘病毒[犯罪]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