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个人的推测是,他一开始是想折磨一下崔迪的,所以没像对邵国华一样,一照面就直接制伏她。他的女儿失踪了,下落不明,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这也是刺激他精神失常的主要因素,而邵国华、崔迪和应斌,这三个人的所作所为,正好激发了许磊内心的仇恨的恐慌,——一方面他怨恨拐走自己女儿的人,另一方面他也害怕自己失踪的女儿落到这样的人渣手里。因此,在许磊的观念里,这些人不是死了就好,而是最好不得好死。”
周沙眯了下眼睛,有凛冽的冷意从余光里一闪而过,然而他眨了眨,又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开始对付邵国华是事发仓促,猎物在里面,猎人在外面,邵国华开门的时间就那么一瞬,没时间给他多想,所以只好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而到了崔迪这里,变成了他在里面守株待兔,崔迪在外面茫然无知,他完全可以更从容一些。”
“但是他还是用电击棒了啊?而且在崔迪被电击,失去行动能力之后,他很快就用刀子将其捅死,没进行进一步的折磨啊?”汪勇挠挠头,提出了不同意见,“你这说不通啊。”
“没什么说不通的,”周沙摆摆手,“许磊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你以为他能想多少?而且邵国华前脚刚遇害,崔迪后脚就来了,中间的时间可能还不够许磊喝口水缓一下的,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非常可能发生疏漏,更别提许磊是个疯子了。”
他说到这里,被向来要求描述和推测案情时用词严谨、尊重死者的肃海瞥了一眼,后者很明显不满意他随随便便说出口的“疯子”二字,周沙没在意,咧着嘴笑了笑。
他平时对案件里的受害者也好、嫌疑犯也好,都能够保持基本的尊重,因为这些人不论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终归是事出有因,终归是成人世界里的纷纷扰扰,你欠了我,或者我欠了你。
但这起案子不同。
它把原本应该天真烂漫、不被俗世污染的小孩子拉了进来,明明他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还只是好奇地观望着这个世界,就因为他们弱小、纯洁、充满令人忍不住呵护的脆弱的美感,就不由分说地去伤害他们、摧毁他们,没有一丝生而为人的基本怜悯与同情。
邵国华那三个恋*童*癖是这样,许磊又何尝不是呢?他身为一个父亲,在那么多可以保护女儿的时候都浑浑噩噩着,任由女儿一个人去危险里一趟趟走着,然后终于有一天被危险拖进看不见的阴影里,他才幡然悔悟。
然而又有什么用呢?
他疯了,他试图杀死这些恋*童*癖来缓解一些内心的愧疚感,但是这样就能让他那个不知道流落在哪里的女儿减少一分苦难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这种人值得什么尊重呢。
“按照许磊的计划,他是想好好折磨第二个上门的人,从而发泄一下心理的怨恨的,但是没想到崔迪来得太快了,他根本没做好准备。可能门一打开,他把崔迪拉了进来,还没多想,崔迪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而开始大声呼救,——这当然是没用的,毕竟附近可以说是荒无人烟。但正是这种呼救,刺激了许磊,让他的精神变得更不稳定,他可怜的那一点点智商没法再继续处理这么复杂的情况,所以只好再一次选择了速战速决。他拿出了袭击焦永兴之后得来的电棒,让崔迪失去了行动能力,随后半是泄愤,半是失控,他用刀捅死了崔迪。”
不得不说,周沙的这番分析还是比较合理的,众人听了,倒也没有提出新的反对意见来。
周沙便继续说道,“而应斌是三个人中最晚遇害的那个,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五点多了,而崔迪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遇害,也就是说,许磊有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安抚自己不正常的精神,理清思绪,用大脑里所剩不多的清醒和理智,来布置接下来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也确实按照他想的那样发生了。应斌毫无防备,踏进了案发现场,被许磊制伏,随后被捆绑起来,嘴里也被塞入了毛巾,然后经历了一番之前两个死者都没经受过的殴打折磨。可能是因为许磊知道金玲月曾经被咬过,也可能是因为疯子发泄愤怒的时候总是离不开抓挠和厮咬这种原始的方法,总之应斌的右耳被撕裂了,而许磊的齿痕则清晰地留在了上面。之后,许磊发泄完,痛快了,就弄死了应斌。”
他双手在半空中一拍,发出一声脆响,“怎么样,谁有不同意见吗?”
“你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章砚说道,眉头却还是皱着,“但是感觉好像还差了点儿啥,唉,我这一时也说不上来。”
汪勇倒是笑呵呵的,伸手在周沙肩上擂了一拳,“行啊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说的头头是道,我要不是注意力集中,都跟不上你啊。”
“士别三日还得刮目相待呢,你啊,得把眼珠子摘下来擦擦干净,再重新看我。”周沙故作高深地咳了两声,没绷住,又一下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笑了起来。
“我有几个问题。”
肃海抬了抬手,他之前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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