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这可麻烦了,对付黑社会什么的,咱不怕,但捉鬼,这可不是咱们强项啊。”陈数嘀咕着。
“捉它干嘛?它爱在房间呆着,就呆着呗。”我可不在乎屋子里有个鬼,坦率地说,这个婴儿给我的感觉都十分诡异,并且我还得天天背在身上,屋子里的鬼,那简直不值一提了。
“哈哈,旭哥,你以后吃饭的时候,也要给鬼摆双筷子吧?”陈数开着玩笑。
“别胡说,乌鸦嘴。”孟丽不悦地瞪了陈数一眼,陈数马上乖乖地躺回凉席上,再不说话了。
“睡觉睡觉。”我走过去关掉电脑,随后,先去躺在了沙发上。
这时,一直不做声的盖盖突然站了起来,走进厨房,接了一杯自来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我奇怪地看着他,这小子一直跟着我们看照片,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恐惧,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咱们兄弟都是道家弟子,不怕鬼是正常的,你一个普通大学生,难道真的不怕鬼?
看起来他是真不怕,明明照片中的鬼就在厨房中,他竟然站在厨房喝个不停。
“盖盖,你干什么呢?”陈数首先觉察出异常,他腾地站起来,冲进厨房将盖盖拉出来。
“我喝水。”盖盖沉闷地回答,被陈数拽出来之后,终于放下水杯,走到凉席上躺下来。
这杯水,他足足喝了五六分钟。
我站起来,走到盖盖身边,蹲下身,目不转睛地盯着盖盖,说:“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盖盖看着我,嘿嘿一笑,然后转过身去,竟然马上响起了鼾声。
我和陈数一前一后围着盖盖,见他这样,只好苦笑着摇摇头,各自躺回铺位开始睡觉。
如你们所想的,早晨醒来的时候,我躺在门口,脑袋顶着卫生间的门,嘴里喊着一片门口的脚垫,那种橡胶的脚垫,红色的,带着一层毛茸茸的小小的凸起,如同动物的某种内脏一样的脚垫,拜托,这真的不是动物内脏,也没有美好的炭火铜锅涮一涮,我竟然还咬了一块在嘴里。
陈数比较可怜,他坐在马桶上……你们猜错了,他反身坐在马桶上,双臂张开抱着贮水箱,而他的脑袋则耷拉着,在水面上一探一探,如同一只巨大的蜻蜓,杨光坐在他的旁边,也抱着贮水箱,似乎要和他抢一抢这珍贵的一箱水。
盖盖还好,只是躺在了厨房的水槽里,天知道他怎么躺进去的,衣服都弄得**的,莫非,他将昨天自己喝进去的水又都吐了出来?
醒来之后,我哭笑不得地叫醒这三位,看来,这个鬼是一个有力气的鬼,否则,将我们四个人这么摆布一遍,也真的很不容易呢。
而且,他明显还是一个怜香惜玉的鬼,因为,三个女孩子都安然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异常。
陈数大怒,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尽管没有说话,但我从他高耸的肩膀知道,他生气了。盖盖则很惭愧地问我:“旭哥,我是不是喝多了?”
我想告诉他:你没喝多。不过我只是问了一句:“昨天晚上你做啥了知道吗?”
盖盖身体明显一哆嗦,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确认着我是否发怒了,然后,他犹豫着说:“旭哥……我没干啥啊……我……”
“呵呵,没事儿,我逗你玩,你昨天喝多了,和陈数摔跤,陈数就把你扔水槽里了。”
“哦。”盖盖明显长出了一口气,显然,他不在乎自己被扔进水槽,但很在乎是不是喝多了惹我不高兴,真不知道陈数是怎么在他面前形容我的。
“好了,你们自己收拾一下,我要去送快递了。”我做出轻松的表情说。
杨光看着我嘿嘿一笑,说:“旭哥,我得回去了,晚上我再过来。”
“过来干啥?大老远的,别跑了。”我拒绝他。
“不行,我还没住够呢,这屋子有意思。”杨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厨房方向,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又拍了几张,然后拉开门走了。
“我跟旭哥去送快递,盖盖,你回学校吧。”陈数气恼地对盖盖说。
盖盖又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他追着陈数问:“陈哥,我昨天是不是惹祸了?”
“没有没有,你别瞎想,我就是想和旭哥多呆几天,你先回去吧。”陈数急忙解释。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陈哥,旭哥,有事儿你们一定给我打电话。”盖盖不断地示好,陈数噢了一声,挥挥手,将他撵走了。
小青和温玲这时也醒了,迷迷糊糊地开门看我们,见我们没有理她们的意图,关上门,又回去睡觉了,但开门的时候,大狗从房间内跑出来,在客厅和厨房转了一圈,这里嗅嗅那里嗅嗅,然后小跑着进了我的卧室,趴在床头舔了舔婴儿,婴儿张开眼睛,扭头看着大狗。
目光复杂。
我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婴儿扭过头来看我,目光中说不出的意味,似乎极度沧桑,这绝对不是一个婴儿的目光。
我走过去,伸手抱起婴儿,婴儿安静地蜷在我怀里,但我突然感觉到异样,打开襁褓,果然,婴儿的身体明显变大了,如果说昨天晚上,她还是一个初生的婴儿,那现在,在我怀里的,就是一个两三岁的顽皮的幼童了。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腰部、颈部、以及膝盖和脚踝,都能看到有隐隐的血色。
“你怎么了?”我低下头问婴儿,婴儿凝视着我,轻轻摇了摇头,眼睛里突然溢出大滴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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