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还是上前几步,等走到对方跟前了才说:“我心思转得快,总觉得自己不会猜错,这次是我冲动了,我当着阿武和沈的面与你争吵给你难堪,是我不对。”
单邪脸色稍微好了些:“你不怪我隐瞒你?刻意试探?”
“你这句也是试探。”姜青诉扯了扯嘴角:“试探我究竟有几分真心来求和,有几分是不得已而为之。”
被姜青诉戳穿,单邪闭口不谈。
姜青诉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藏起来,藏在心里让人看不穿。不过我这个人也欠试探,自从到了十方殿,我越发容易心软,在你身旁见到了形形色色人间事,就越择不开。我知道阿武与曲小荷之间我没处理好,若是以前的白大人,必然会受罚,现在单大人想罚我,我也无话可说,是我自己私心重,是我的错。”
“如何罚你?打入地狱?”单邪问。
姜青诉一听地狱,肩膀抖了抖,那地方她坚持去过几次,后来再也不愿意去了,于是她伸手抓了抓脸朝对方看过去,有些为难:“打入地狱未免也太重了些?不然您用镇魂鞭随便意思意思,抽个半鞭子什么的?”
“凭什么?”单邪面色不改。
姜青诉朝他伸手,单邪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她碰,姜青诉又上前两步非要抓着对方袖子,她晃了晃,见单邪不动,又晃了晃,眉毛抬起,眼睛示弱地眨了好几下:“你别气我了,我知这件事我做得不够好,我一定改,做到再也不给你有试探我的机会,好不好?”
“好不好嘛!”姜青诉继续晃,单邪侧过脸叹了口气,抽回了自己袖子道:“你要如何改?”
“我……”姜青诉顿了顿,想不出。
单邪道:“去京都如何?”
姜青诉一愣:“去……去那儿做什么?”
“将你心头的刺全都拔光。”单邪的目光微微发亮,这回姜青诉不说话了。
单邪挑眉:“不愿也可。”
正转身欲走,姜青诉立刻上前抓着对方的衣服:“哎!去!去去去!我去嘛!”
这人真是,脾气古怪还别扭!
姜青诉几步上前,走到对方的身边,伸手挽着单邪的胳膊,眼睛朝对方脸上打量了好几次。
单邪的考验,姜青诉自知理亏,最后与对方吵了一顿,还害得单邪也破了底线,于是小声说道:“我这个人,喜欢上一个人就是掏心掏肺的好,单大人如此对我,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
话是好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怪。
单邪道:“记住你说的话。”
姜青诉点头:“记住,记住了!”
一黑一白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姜青诉又问:“你还在生气不?”
“气。”
“我都不生你气了,你怎么还气我呢?”
单邪没说话,实则他不是生姜青诉的气,而是在气自己,这次之事,不光是考验姜青诉是否能剥离人世,也是在考验自己是否能坚守本心。
姜青诉不知阿武阵法之效,真心以为黑袍就是媒介,她在曲小荷临死前摘下黑袍,即便心有不忍,还是守住了白无常的底线。可他分明看穿一切,却在最后关头,因为姜青诉破开结界而心慌,最终放了阿武和曲小荷一码。
说到底,他错得更离谱,如何能不气?
钟留和沈长释两人在客栈守了一夜,第二天天色微亮时,才看见两位大人慢吞吞地回来。
回来就回来,姜青诉那手勾着单邪的手臂,单邪居然还不躲开,一大清早,也不知两人去哪儿买了早饭,姜青诉手上拿着花卷在吃,一边吃还一边说笑着。
沈长释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昨天不还吵了两次吗?怎么又和好了?
钟留是个缺心眼的,没见到姜青诉和单邪吵架,看见两人回来了便凑过去问:“无常大人,白大人,你们去哪儿了?我和沈哥在这儿守了一夜。”
“这不是回来了吗?”姜青诉松开单邪,将手中包着馒头包子的包裹放在了桌上说:“吃。”
钟留欣然坐在一旁吃,姜青诉道:“我去将阿武埋了,他死在荷塘边上,农人起得最早,动作若不快些,他恐怕会被人发现,半人半兽之身即便死了也能引起不小的慌乱,所以走远了些,埋入深山里了。”
“清荷镇附近还有山啊?”钟留含着包子问。
姜青诉道:“清荷镇没有,凤尾城旁不就有一个?”
“你……你们为了埋个尸体跑去凤尾城了?”沈长释终于也开口说话了,不过他不敢朝单邪看过去,只敢对着姜青诉。
姜青诉嚼着花卷没回答,她不过是看阿武着实可怜,既然案子都了了,将他尸身埋得离曲小荷近一些,也算是了他执念。
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四人抬头朝楼上瞧去,只见夏川和夏璇两人往曲小荷的房间里跑。也不知房间里闹了什么,夏府的家丁匆匆跑去后院牵来马车,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夏川怀中抱着裹着粉色袍子的曲小荷,夏璇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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