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外,吵吵嚷嚷的做何?”
唤两个丫头扶着钱多去后房清洗静坐,又唤钱珠带几个丫头护在木雪身前,不许她们出来,钱玉自个儿领着余下的七八个护院小厮拿着木棍冷脸走了出来,扫一扫门口乌压压的一众人,补衫草履的均是落魄,便笑说,“哦,人还挺多,都是种地种不下去了,要过来我府上为奴为婢么,对不住了,府里头人事不缺,让诸位白跑一趟了。”
“去你娘的为奴为婢,乡亲们今儿来是向你这羽冠上冒绿气祖坟上烧马粪的奸商讨公道的!”为首一个男子洋洋得意地说着,挥手向后头吆喝道,“卖的米里头没有米,竟然全是土,乡亲们,你们说,这样狼心狗肺的恶人,能容得了么!”
“不能!”他身后头乌泱泱的一帮人忙大声附和着,举起来手里头的刀斧,威胁地七嘴八舌说道,“快还我们个公道,赔我们被骗了的米!”
钱玉脸色更冷,若说昨儿那帮人是真心讨公道,今儿来的这帮人分明就是真心来讨债的:一个个的看过去都是身强体壮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刀斧等锋利的武器,脸上表情凶狠,分明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人群之中,还有不少瞧着有几分熟悉的人,钱玉想了想,这才想起来为首那个得意洋洋的男人就是上次在施粥时她教训的那个地痞无赖。
好么,竟是城外那帮子流离失所的难民听说了她昨儿赔米又赔钱的故事,找上门来讹钱来了。亏得前些日子还施粥与他们,如今看来,那些粮食真是喂猪狗都嫌糟蹋了。
“钱少爷,我看你这么年轻就能离了老子娘在这青阳县城里做生意,也是晓事的,你看看,咱们乡亲今儿来都来了,你以为你做的事能就这么轻易了了么,还是快些赔咱们银钱,让咱们大家伙快些回去是正经。”
那无赖的青年男人摇头晃脑地说着,得意洋洋地让身后的一个人放下扛在肩头的布袋子,打开往里头抓了一把,手掌松开,青黄的泥土从他手里扬扬地洒了下来,“钱少爷,你好好看看,这里头,可都是你们卖给咱们的,一粒米没有不说,竟然尽是沙土,钱少爷,今儿你要是不想见血,还是快些赔咱们银钱吧!”
他说完,身后那群男人表情更加凶狠,手里扬起明晃晃的刀,大声吆喝着,“赔钱,赔钱!”
声音震天,有几个男人拿着锋利的尖刀,猛地蹿上前砍倒了她宅院门前的几棵树,而后挑衅地盯着钱玉,挥了挥手里家伙,大有不给银子就杀了她的架势。
东郭与狼之类的故例她听过不少,可像这般,听说昨日她赔钱赔米的事儿,动了邪念,为了讹钱,买不起米,把布袋子里头满满装着沙土,污她信用,来向她讨债的情状她却是闻所未闻。
钱玉冷脸看着,心内冷笑连连,这帮泼皮,真当他们人多,自己就好欺辱了么!
“既然你们把本少爷当傻子,本少爷也就懒得你们讲理了!”钱玉脸色阴沉,压低声音吩咐后头护院的小厮,“把门关好,拿上刀棍,守在门口,我倒要看看,今儿个谁敢上前一步!”
家丁们听说,顺从地拿紧了刀具,身子紧紧贴着门板守在门前,不让里头的女眷出来,警惕地盯着那帮人。
钱玉一人独站在门槛外,空着手,和那些泼皮对峙,冷冷环视着他们,指着自己心口,淡淡笑道,“来,刀子从这里刺进去,你们要是能踏着本少爷尸体进去,别说银钱了,就是这屋子,我那米铺,也都是你们的!”
“钱少爷!”那青年听说,又有些心动,又有些害怕,脸色变了几变,怒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破财免灾,这道理,钱少爷难道不明白么!”
“呵。”钱玉冷笑着,呸了一声,“与你们银钱,本少爷还不如去养几条狼狗!一群窝囊废,有本事就来杀了本少爷,没本事,趁早给本少爷滚!”
男人气得咬牙,他身后一堆男人听了钱玉的话蠢蠢欲动的就想上前真把钱玉杀了,犹犹豫豫好一会儿却有渐渐后退了。
这世道乱是乱,可他们毕竟还在青阳县城里,还是有王法的。这要真把钱玉杀了,到时候要是被官军抓住了,论及杀害乡绅,以下犯上这一条罪,可就是死罪一条了。
“怎么,不敢了?”钱玉冷笑,架着手慢慢悠悠地走向那群人。“本少爷卖的米都是有记账的,敢问诸位,既然说本少爷卖给你们的米是土,我那米是几时几刻卖的,卖了几斤几两,诸位又是以什么价买来的?”
淡笑着问出这些话,钱玉看着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哑口无言的这些男人,冷笑,“怎么,答不上来了?先前不还是很嚣张的么?”
“钱少爷,你可不要逼人太甚!”人群中有人叫出来,狠狠瞪着钱玉,“不然,你把老子惹急了,你看老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钱玉冷笑,脱下外衣,指着自己心口,眼神冷窒,“来啊,我就在这站着,不还手,有本事,就杀了我!”
说着,她又往那群男人那里走了几步,男人们似乎很怕她似的,在她走过来时,犹豫着,防备地后退了好些步。她愈是走,那些人愈是退。
钱玉见状,淡淡一笑,“呵,胆子就这般大,还想趁火打劫么?”
她桃花眼锁着先前的无赖男人,他被钱玉冷冽的眼神吓得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依旧嘴硬地梗着脖子道,“钱少爷,你可别逼我们!”
“一群窝囊废!”钱玉冷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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