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幕帘只见大厅的门半推着,陈满芝眯着看了一眼便起身下了榻。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人伺候着就能自己把衣服穿好,她将隔在中间的幕帘打起,瞬时便有一股暖风灌入,她踱步走向门外,夺目的璀璨让她不自觉的将手背抬起将光芒挡在眼眸之外。
院内空旷影子缩在了她的脚底,她身着发白的月白色长裙静立在白石涌路上,身姿袅娜纤巧,似乌墨上触目的一片雪,晶莹透白。
“娘子,您起身了?”念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陈满芝转身,看见二人驻立在檐下,念平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是身子还未利索,她面色有些枯黄,精瘦脸上的一双大眼透着满眸亮光,梳着双丫髻,两边髻上分别带了两朵粉色的珠花,上着浅紫的比甲下着青色的裤子。
她跟陈三娘一样的年华,只是跟着自己遭了些罪,瘦弱的身子就似一根残枝,随意就能将她折了。
陈满芝笑着应下,三人一同进了室内,念平给她将茶倒上,周妈妈便将封信递上,道:“夜里娘子倒像是昏睡过去似的,老奴将您抱起都毫无反应,今儿一早,老爷跟夫人还有姜府的管家娘子一同前来,老奴无论如何都叫不醒您,这不才睡到这时候。”
陈满芝接过信,看着信上落款处写着漂亮簪花小楷的三个字,方锦娴?陌生的名字,她不认识,确切的说她很多人都不认识,便疑惑道:“姜府怎么会给我来信?”
“老奴也是奇怪的狠,前两天姜府还往老爷那儿告状来着,昨儿下午便遣人送了信过来,只是昨晚咱们回府太晚,故而今早才送了过来。”
陈满芝点点头,信封上的封蜡已经被撕裂,既然这信送到府上,那必定已经过了沈氏那边,她对信里的内容毫无兴趣,便将它搁置在桌子上,将茶蛊端起小呡一口看着二人道:“我真的有睡这么死?”
“是啊,怎么叫都叫不醒呢,周妈妈还差点吓哭了呢。”念平笑着接话,早上那情景着实惊着她们,还真以为又回到早些前的光景。
陈满芝转眸看着站在自己边上的妇人,她那有着纹路的眼角与她年纪的年纪不符,满眸的柔情,温婉柔静,她的性子跟元姨娘有些像,倒是比元姨娘多了一些抉择,她有些好奇林氏,她一定是个如何温柔的女子才能□□出两个如此温婉的丫鬟。
“让妈妈担心了。”陈满芝有些发懵,昨天也谈不上累竟然能睡得如此沉,倒让她生出一丝警惕来,她又对念平道:“昨天让你查的事有些眉目了吗?”
念平倒了茶递了过去,就道:“你们走后,大娘子便将娘子您要的书给送了过来,待她走后奴婢又去了一趟马房,马房小厮有二人,其中一人便是阿大去庄子后才进来的。”
“原先那马房的小厮刚好在,奴婢便按娘子吩咐的那样,将您给的耳坠扔在了地上,装作不轻易间发现,然后便询问了他,你猜他怎么说?”
“没大没小的,快别贫了,说吧。”周妈妈点点她的额头,打趣道。
“是,奴婢这就说。”念平笑着继续道,“那小厮有些恼怒,以为我说他偷了府里的东西,于是便跟奴婢吵了起来,争吵过程中那小厮一口咬定说奴婢手里的耳坠定是流衫不小心掉的。”
是流衫?陈雁瑶身边的那个大丫鬟?她去马房做什么?陈满芝满眸诧异,面上融了些阴沉,她原来只是怀疑沈氏,现在再想一想昨日出府时那车夫说的话,难道惊马之事只跟陈雁瑶有关?
陈满芝想起那个眸底波澜不惊面若静水的女子,那个温和妩媚又淡定自若的女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伯府之事?就这样要她就要自己的命会不会有点荒唐?
只是不管是陈雁瑶还是沈氏,她现在都动不了。
念平徐徐道来,陈满芝看着她口干唇燥便给她斟了一杯茶,她笑着接过喝了一口,又道:“奴婢后来告知他是自己弄错了,那小厮似乎有察觉便将奴婢赶了出来,最后奴婢将那耳坠送给他算作未来媳妇的添妆,他这才作罢。”
念平去马房这事周妈妈并不知情的,她瞧着陈满芝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娘子,可是有事?”
陈满芝盯着桌上的信封沉吟一瞬,随即抬头笑道:“无事,只是让念平去问问看是不是那马有些问题,现在想来是没有的。”
缰绳的事周妈妈跟念平并不知情。
“那就好,只是阿大已经被遣去庄子,要不然老奴倒是想问问那日下午的事。”周妈妈想起那天下午她跪在春晖院里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低吟道:“娘子也是,现在醒来倒没有以前那般粘人了,老奴这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陈满芝笑着将桌上的信拾起,一边打开一边道:“妈妈说的哪里话,不论何时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无人可代替,我总归是要长大的。”
“是啊,周妈妈,娘子现在不挺好的嘛,以前那样才不好呢,总被人欺负。”念平突然觉得和她一起长大的娘子,现在的样子才是她本应该拥有的,有自己的主见又能独立,最主要竟然还会给自己治病,虽然她这身医术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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