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出心中的疑问:“你为什麽对我这麽热心呢?系里面总是资源有限的,多一个和尚来跟你分粥,你又有什麽好处?”
“你小看我了。”陈赫笑道,“那点粥我还不放在眼里。”
“哦?”我不解。
“明人不跟你说暗话。我往後要走行政去了。
但是自己辛苦创建的那个实验室,不想白白浪费在那群草包手里。总得有个人去主持大局的好。”
我终於了然,点点头,笑道:“这麽说,你要升官了?哪里高就?”
陈赫也笑笑,道:“d大副校长。文还没下,但已经内定了。
李洛庄,咱们业界这批人,我最欣赏你。
你才是静得下心来做研究的人。
我不行,混了这麽多年,还是转行了。你不一样,我看得出你是真的热爱这一行。”
我笑了笑,淡淡地道:“我倒是有个人,可以推荐给你。”
“哦?是谁?”陈赫挑著眉。
“沈白。”
“沈白?你手下那个小老师?”
“嗯。”我点点头,“沈白资历不高,但是後劲很足。
人踏实肯干,也出了些成绩。
论文发的都是j品,影响因子都很高。”
“哦?”陈赫来了兴趣,“有他的简历没?”
“我叫他发给你。”
“嗯。”陈赫点点头,过了一会,他问道,“这麽说,你是不愿意离开s大了?”
我愣了愣,s大,那个让我燃烧了半辈子最好光y的地方。
我舍得离开吗?
小文离开了,谢晓离开了,难道,我真的也要离开?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参观了一下陈赫的房子,其实,也没什麽好参观的。
这只是一所很普通的房子,一如所有清贫的教书匠一样。
不过,我记得陈家很是有一些背景的,但是陈赫住在这样的老旧房子里,我还是有一些意外。
站在他家的阳台上,发了会呆。
景色还是不错的,还留有几十年前老b城的印迹,对面的房子爬山虎密布,阳光照著,光影斑驳。
显得难得的恬淡素静。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现代化的吓人的城,应该是很珍贵了。
“李老师。”有人叫我,我转过看来一看,是陈雷。
“你怎麽会在这?”我很是惊讶,直接问了出来。
陈雷笑了笑,道:“这是我家。”
“你是陈赫的儿子?”我又是一惊。
“嗯。”陈雷又是笑笑。
世界可真小啊。
我在心里感叹。
不过,也不能怪我惊讶。
陈赫有个儿子在我手下念书,居然没有向我提过。
“您联系过谢晓了吗?”陈雷问道。
我一愣,随即苦笑,摇摇头。
我怎麽联系他?
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更何况,我想,他应该并不希望我跟他联系吧。
“这个。”陈雷递过来一张小便签纸,“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我狐疑著,不知接好还是不接好。
陈雷将它塞到我手里,道:“李老师有空还是联系一下他吧。”
我将纸条握在手心,觉得有点儿尴尬及不知所措,对著阳台外,没有接话。
陈雷还是没有走开,过了一会,他道:“谢晓自杀过。”
“什麽?”我猛地一惊。
陈雷也转过头来对著我,道:“有一天晚上,谢晓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为什麽不坚持,为什麽要说了争取,还是放弃他。他打错电话了,他叫得是您的名字。”
“他没有事吧。”我紧张抓住陈雷的胳膊,问道。
陈雷皱皱眉,挣扎了一下。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放开他。
陈雷接著说道:“那天他喝醉了。我後来在思贤河里找到他。”
思贤河,就是大校内的一条河。
现在大学生寻短见的不少,其它学校多是跳楼,s大却是沈潭的多。
我皱著眉,心乱如麻。
“他几乎没气了。”陈雷竟然微笑起来道,“还好,我学过急救。谢晓在医院躺了三天,他不让我跟任何人联系,竟然也没有人来找他。”
陈雷盯著我,一眨不眨。
我羞愧的别过头去。
我心乱如麻的离开陈家。
开车的时候,我接到了高正行的电话,他对我大大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最後说我那教研室还得我回去主持大局。
我完全心不在焉。
嘴里有一嗒没一嗒的回话著。
想著谢晓,他竟然自杀?
我真的让他那麽难过,难过到想要自杀麽?
高正行还在说著什麽,我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车道外的护栏上。
随即,我的脑袋也撞上了方向盘。
预告一下,这文这个月肯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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