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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老爷和任益言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带着些不敢置信的神色。
任益均回头看了一眼七倒八歪的牌位,语气笃定地道:“父亲,您在说谎。”
任大老爷脸色发白:“这……”
“父亲,您还要继续骗我们到什么时候?您敢再否定我刚刚说的话吗?”
任大老爷抖了抖嘴,却是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来了。
任益言看着任大老爷的神色,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忍不住唤道:“父亲?”他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他还是希望能听到自己的父亲能开口否定任益均的话,他宁愿相信这是弟弟在胡闹。
可是任大老爷却是发不出声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一般,让他无法再否认任益均的话。
任益均道:“这么说您还是承认了?”
任益言等了许久也不见任大老爷有所表示,目光也渐渐变得复杂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道:“父亲,难道三弟说的是真的?这宅子还有翟家……”任益言想着任益均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冷。
任大老爷闭了闭眼睛,终于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就是承认了?
任益均慢慢握紧了拳头。
虽然任益均刚才的行为一直都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其实他心里和任益言一样都是希望任大老爷能否认到底的,没想到……
“这些都是上上一辈的人的事情了……”任大老爷的语气很是疲惫与沧桑。
虽然他之前就知道一些任家和翟家的恩怨,不过一些具体的还是在任老太爷临终前几日才听他交代的。任大老爷听过之后心里也有过不安和惶恐,可是父亲的遗言却是不能违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任家的基业毁于一旦。
所以任大老爷原本是不想让小辈们知道这些的,他只想先找到那笔财物先让任家渡过难关。然后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至于翟家,如果将来有机会再去弥补。
听到任大老爷的解释,任益均却是冷笑着毫不客气地道:“您到真会异想天开!好事都让任家给占尽了,可是您有问过翟家人的意思没有?”
任大老爷闭上了眼睛,无话可说,一身的疲惫倦怠让他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
毕竟是自己生父,任益均看到这样的任大老爷总算是暂时咽下了一肚子的刻薄话,但是该说的却还是要说的:“父亲,这座宅子不能再住下去了。那些矿山也不能留了,有人要就给他们吧,就当物归原主。”
任大老爷摇了摇头:“你祖父的遗言交代过……”
任益均不耐地打断道:“什么狗屁倒灶的遗言!他说遗言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子孙后代的死活?有没有考虑过子孙后代会不会良心不安是不是会遭报应?活人的事情就应该由活人决定。”
见任大老爷不说话,任益均转头对任益言道:“说说你的意见!就算任家找到了那笔财物,你敢花吗?”
任益言看了大老爷一眼,沉默了片刻,还是语气艰涩地道:“父亲,还是算了吧。”
任益均脸色微缓,接下来的话却是依旧锋利如刀刃。刮得人心肝肺都疼:“您听到了?如果您还是要一意孤行的话,我们自然也做不得主,不过我会像三叔和五叔那样离开任家!从此以后,任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
若是平时。任益言听到弟弟说这种话是无论如何都要劝说的,可是今日他看了任益均一眼之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皱着眉头低头不语。
任益均看了任益言一眼。对任大老爷道:“我和大哥都不会接手任家产业了,以后您看谁顺眼就交给谁吧。不过我们这房怕是已经找不出来能继承任家的男丁了。不知道留下遗言的祖父会不会觉得自己费尽了心思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任大老爷闻言不由得愣住了。
任家东府和西府已经彻底断了关系。西府这边大老爷这一辈兄弟老三和老五都离开了任家,只余下了任大老爷这一脉。可是若任益均和任益言两人都放弃任家的话。任家就当真后继无人了。
“你……”任大老爷死死瞪着任益均,然后又看向任益言。
任益言注意到自己父亲的目光,向来唯长辈命令是从的他又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敢与父亲对视,意思表达得很明显,要与任益均共进退。
任大老爷狠狠闭了闭眼,然后一个酿跄差点站不稳。
任益均抿了抿唇:“您好好考虑考虑。”说完这一句,任益均也不在咄咄逼人,他回头看了那些牌位一眼,嘴角露出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的祠堂。
之后任大老爷和任益言也离开了祠堂,当时祠堂外面的情形任大老爷不敢让人知道,只有等大太太来了之后交代她亲自处理。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任大老爷和任益均刚一离开,供案上的罩布突然一动,然后从暗桌下爬出来了一个人,最后被地上的牌位磕到了膝盖,“哎哟”一声坐到了地上。
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后,她一个轱辘爬了起来,双手合什对着牌位求饶道:“诸位祖宗莫怪莫怪,我也是想要拯救一下任家的子孙后代,因为听说亏心事做多了会断子绝孙,我害怕……呵呵,你们能理解的哈?”
说完这一句,女子迅速果断地从祠堂里连滚带爬地溜走了,就像是后面有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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