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乐发出了邀请,但顾子乐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直言拒绝了。
——“朕没空。”
这话搁在朝堂之上,可是把丞相的面子给拂了个净。至此,朝堂之上便有不少大臣有了一些言论。
——这想必陛下是想握回实权了。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顾子乐的第一个矛盾点竟然是丞相,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子乐是多么的喜欢、依赖大将军北月冥,而北月冥又是长孙公青的嫡亲女儿,在这层关系上,顾子乐应该是多多少少敬长孙公青几分的。
话至此,便还是来看看今日的丞相府吧。
这次的寿辰是由北月冥和长孙月季的母亲、丞相夫人蔚荠主持的,从整体布置到物品摆放,都是她一人精思构想的,这如今看来的效果是不错的。
热热闹闹的丞相府,里里外外都是红色,都是“寿”字,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一个个进了真正举行寿宴的地方,然后各自找到了自己位置。
桌椅是摆放在露天的地方的,大概有一百多桌,桌椅前方是一个宏伟宽广的舞台,离着舞台最近的位置,自然就是朝中地位愈高的官员所坐的位置。
长孙公青和顾雍都已经坐在那里了。
寿宴其实已经开始了,只是这戏子们是拖到现在才登台表演的。
原因无怪它,最为重要也最应该到的北月冥还没有到。
这让长孙公青本是喜气洋洋的面容,双眉也微微蹙了起来。
若是北月冥没到,那他的面子算是给丢完了。今后那些人该怎么非议他。
在他思索之际,有仆人便上来禀报了,他脸色一喜,北月冥终于到了。
想着,北月冥已经来到了他跟前,脸上带着少许薄汗,身穿着一身银色软甲,腰配照例陪了一把长剑,这架势像是准备去战场一般。
旁人见了都议论纷纷,就别提刚刚还一喜的长孙公青现在的心情了。
“恕家父不要怪罪,路上马车坏了,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北月冥倒是诚诚恳恳的说道。
按理说她是大可不必说如此恭敬的话的,毕竟她和长孙公青的身份是一样的,直呼姓名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国不比家,这就是规矩。
不过北月冥倒是还乐于扮演着“女儿”的角色。
一是为了满足长孙公青的虚荣心,二是堵住那些说闲话的人的嘴。
“无碍,来了就坐下吧。”长孙公青摆了摆手,一副长辈的样子,似乎真的宽容的原谅了北月冥了。
别说长孙公青不信,周围的那些官员也是不会相信的,皇宫的马车会坏?那些做马车的工匠们怕是不想活了。
他们谁都知道这是北月冥的托辞,只是谁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
北月冥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看向了顾雍,“云旭王,许久未见。”这算是打了招呼了。
顾雍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大将军,许久不见。”
官场之话,客套之话,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北月冥坐下了,打完招呼她自然是毫不推辞的坐下了。
她目视前方,台子上的戏子们敲敲打打着,她不爱看戏,也不知道现在是演的什么。
马车坏了是托辞这是真的。
不久之前,她还在好生哄着顾子乐,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小祖宗的脾气却还没有完全消,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选了一匹好马就急忙赶到了这里。想来,她这回去,又要加倍努力的去哄小祖宗了。
想起顾子乐那还鼓着的两腮,她的嘴角不由弯了弯。
旁人看了,却是误以为这大将军很是喜欢看这场戏,各自又在心里想以后可以这样讨大将军开心。
寿宴中,北月冥对长孙公青说了不少祝寿的话,另外她准备的那份寿辰礼物是放到了收放礼物的库房里,所以她只是对长孙公青说了她送的是什么东西。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是一尊西域白瓷佛像。
至于顾雍出的手笔就有些大了,她送的是一棵几近半人高的珊瑚树且是当面送给长孙公青的。
那些个官员无不露出羡慕之色,就连长孙公青自己都有些震惊。
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很快也过去了。
入夜了,举行了一整天的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了。
长孙公青亲自送走了那些个官员,不过这其中不包括北月冥。
北月冥没走,她留了下来。
她留下来也并不奇怪,毕竟这丞相曾经就是她的家。
她去了长孙公青的书房,她在那里等着长孙公青。
戌时的时候,长孙公青才踏着缓慢的步伐进了书房。
他跨过低矮的门槛后就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他往里走,便看见了坐在一张低矮的桌几旁的北月冥。此刻北月冥正捧着一本书,似是津津有味的看着。
不过整个璃国的人大概都不太会相信璃国大将军除了舞枪挥剑,还会去喜欢文人墨客喜欢的东西。
虽然璃国的大将军一般都是全才。
“父亲,你回来了。”北月冥放下了手中已经看了一半的书籍,看向了长孙公青。
长孙公青“嗯”了一声,就坐到了上座去了。那里的桌几是比北月冥这儿高的,那里是长孙公青的专属座位。
这般坐在上面,俯视着北月冥,长孙公青心底是有优越感的。这是他女儿,本应该好好听他话的。
偏偏现在他这所谓的女儿总要对着他干。
“我们父女俩已经很久没这般坐着聊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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