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更衣。”捧起她的脸,在她尚未反应之前,他吮掉她眼角碍眼的泪。霸道的低语入她耳畔:“你是我的。”送开她,挥开华丽的床帘,走下大床。
入内的众侍女不敢对衣衫不整的帝王和几尽散乱衣物的公主有任何表示。
疑天乖乖接受服侍,脑中转的是他最后那句话。不解,她一直是他的呀,他是帝王,帝之国的百官、百姓,辽阔的帝之国,就算连天上飞的鸟,水里游的鱼,那也都属于他嘛。
你是我的,是什么意思?
深的夜,一组士兵守护着一辆马车,急驶出皇宫,向东而去。
直到行驶至天微亮,疑天才想到这个问题。她好象把帝王也拖了出来,那帝之国短期内的朝政怎么办?而且才一百士兵,就算越沚,玄森随侍左右,帝王一个人也仍是太危险了。她冲动得没顾虑到这一层,万一帝王出了点什么事,光她的命可赔不起,更何况很有可能会牵连上越沚和玄森,她朝中仅有的朋友。
撩起窗帘一角,看到是窗外快马跟随保卫的越沚,另一侧是玄森。轻叹口气,这次事情总算是闹大了。以往的她一定会十分开心事情变得乱七八糟,现在只想无奈的找后悔药吃,要不有面后悔墙,她去撞也可以。
“莲儿。”低沉的男音浑厚好听。
她偏头,不太明白他能在这么飞速行驶颠簸的马车中还能保持平稳的声线。轻皱着眉,仍是靠近车内一角靠坐的帝王身边,有点想笑,其实,这马车原本很大的,可他一进来,立刻使马车显得拥挤了不少。
“怎么了?”他轻轻让她背靠住他弯曲的右腿,大手温柔的抚上她皱着的细眉,“我们会追上他的,别担心。”他怕从未出过门的她有晕车迹象所以也一同上马车来陪她,可看样子,她适应得挺好。
她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只要在她感知的范围内,他们在哪里她都知道。“我担心你。”仰头,望进那双漆黑若子夜的美丽细眸,“你回去好不好,他们可以保护我的。”他尚无子嗣,一旦真出了事,帝之国会闹出大乱子。
他轻笑了,探手撩开她的刘海,“那样的话,本帝就会担心你了。”如何能让他放任单纯若水的她独自陷入危机重重的世界。要是她执意要去,那他一定会陪在她身边。
她抓住颊边的大手,认真无比:“如果你受了一点儿伤,我绝不会原谅自己。”她现在在青莲体内,没有足够的法力保护他,“假若我真的陷入危险,千万别来救我。”
他细长的黑眸浅浅眯一下,“说什么傻话,本帝怎么会让你陷入危险。”按住想拥她入怀的念头,他只是浅笑:“本帝会保护你。”
有那么一刹那,她没有办法开口。平生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这句话,居然还是当今的帝王。明明知道他的誓言只是给青莲,她仍有鼻酸的感动。想苦笑,万一面前这男人知道一切都是在骗他,她根本不是青莲,她只是祭,他还会说出这句话么?还是……根本不听解释的一刀劈了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这般复杂却明了呀。她是青莲,他呵护她若手心中最珍贵的宝石。她是祭,他视她为一粒统治帝之国的棋子,生死随意。那么简单的事实,她却只想沉迷在这个游戏中,多一秒也心满意足。
他不明白她突然而来的悲哀。一味的只想抹掉她眉间的轻愁,张开双臂,“让本帝抱抱你,莲儿。”
她望着那温暖宽厚的胸膛,相对而言是个多么大的奢侈,她无福消受。苦涩一笑,不愿再多想的放纵自己投入他怀中。
他紧紧拥抱她。
他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给予她强大的安全感和放松。马车内的一角,他用他的怀抱为她撑起一个世界,她从未经历过的世界,温馨得让她舍不得离开。轻轻的,她伸手试探的环住他的腰,然后也学着他,用力抱紧,就像是要将自己嵌入他体内。
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不可闻的也叹了口气,就算回想起先前自己的决心,可她伤心的面容出现在他脑海里,叫他闭上眼,困难的轻声开口:“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寒琨,如果他真的能让你快乐,那么见到他时,把误会说清楚,为兄会为你举行个最盛大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的被迎娶到寒冰之国。”
她无言以对,她不能说她不是青莲,她不能说她们联手欺骗了所有人,她更不能说,其实,她喜欢的是他,帝之国的帝王。勾出个无奈的笑,她小声说出不愿意让他听见的话:“谢谢。”
他听到了,闭眼,唯一能做的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天大的笑话,他是堂堂帝之国的帝王,什么得不到,竟然在刚发现自己最真的爱恋时,就得亲手将她让给其他的男人。
他拥有的,仅仅这么个拥抱罢了。
队伍一直行驶到正午,才在一条小溪边休息整顿。
他亲自抱她下马车,待她似易碎的娃娃,安置在铺了披风的一块圆石上,这才随意撩起外袍落座一边,接过越沚递来的水袋,喝一口,递给她。
她没有异议的接过,小口呡着,有点无聊的望四周环绕他们休息的士兵们,是玄森的手下,不少熟面孔侧背对他们而坐,除了越沚和玄森,没有人有近帝王的资格。
帝王喝着越沚递来的第二袋水,从口袋里取了个纸袋给她。
接,是葡萄干,真是惊喜,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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