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担心这么多,只是他做严父做久了,不习惯柔声说话,一开口便是管教的口吻,是以这么多年来,白莲花跟他总是不亲,林菀因为此事也说过他多次,他却总是懒怠去理会。
他心里始终觉得,他总归是白莲花的亲生父亲,便是态度严肃些,白莲花也应当知道,他是为她好。
周围弟子仿佛看不见这一幕似的,低头使劲扒饭,白莲花站在膳堂中央,心里颇不是滋味,从小到大,父亲都好似不喜欢她一样,母亲总说父亲也是疼她的,可她却从未感受过,撇开大师兄不说,便是对陈明明的态度也比对她好上百倍。她也曾哭过闹过,却根本不起作用,父女相处,倒像是仇人一般。
杨彦起身,拉过白莲花,柔声道:“小师妹,今日有你最爱的鸡髓笋,来尝尝。”
“师父,师母没有服用七色花吗?”
膳堂弟子们用膳的长桌上只剩下几个位置,陈明明嫌恶的看了看空位周围拥挤的人,终是脚步一拐走向了白卿旁边的空位。
白卿放下手中的筷子,叹气道:“服用了,还是不行。”说完摇了摇头,陈明明心渐渐沉了下去,嘴角耷拉下来,放下碗筷坐端正后方道:“我今日再去一趟清虚山,师母才服用一株七色花,自然是没什么效果的。”
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自欺欺人,真正有功效的奇花一株便能见效。白卿听见陈明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不在意,只安抚她道:“罢了,过几天我去趟药谷,找药王寻些药来,兴许能有用。”
陈明明眼睛一亮,面上仍是不动声色道:“师父准备何日动身?”
白卿掐指算了算日子道:“后天吧,我去了药谷,清虚门上下还要你和杨彦多多用心。”
陈明明放下筷子恭敬道:“弟子明白,请师父放心。”
白卿看着爱徒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严肃表情,心里熨帖不少,转念想起了别的事,顿时又不是滋味起来,两种感情轮番交替,最后只得宽慰一笑道:“有你在,我很放心。”
这话不是吹嘘,陈明明虽然不懂什么管教人的方法,但是只要她那张冷脸杵在那儿,底下的弟子便不敢造次,若是谁真的犯到她手上了,她才不管什么以德服人、事实真相,上去就是几脚全都老实了。
初时白卿还觉得自家弟子这样做不好,尝过几次甜头后便十分满意陈明明的做法,于是也不再制止她这种最愚蠢最原始的管教方法。反倒是杨彦,对此颇有异议,两人因为此事还闹过几次。
白莲花看着碗里的鸡髓笋,觉得也不是那么好吃了,隔壁桌子的欢声笑语便是捂着耳朵也能从四面八方找个缝隙钻进来,叫她觉得今天早上的饭真是难以下咽。
忍了半刻钟,她终是一摔筷子,怒气冲冲道:“这是哪个厨子做的鸡髓笋,如此难吃!”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不吃了!”便似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陈明明恍若未闻,挑辣椒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十分流畅。杨彦却是烦闷的不行,小师妹性格骄纵,真叫人头大。
“反了她了,这丫头真是!”白卿筷子一摔,脾气也上来了,白莲花撅撅屁股他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味道的屁,更别提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子如此发脾气给他看,她就是成心的!
给她能的,要上天了都!
陈明明挑辣椒的手一顿,看着白卿刚甩筷子时落到她碗边的一个饭粒,顿时没了胃口。她把筷子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起,然后对白卿道:“师父消消气,我也吃完了,先走了。”
说罢便板着一张脸出去了。
白卿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回过味后,顿时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糟心!
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明明拿着剑去了知秋院,平日里白卿便是在这个院子里教学,弟子们也都是在这里练剑。她到时,院中只有三师兄一个人,两人点点头便算打过招呼,陈明明找个顺眼的地方开始练剑。
及至午时,她一心练完剑才发现院中已经空无一人,三师兄也不见了影踪。她皱了皱眉,想起刚刚白莲花和白卿好像大吵了一架,只是她却并未在意。早上没有吃饱,如今又练了一个上午,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管得了别人去干什么了。
到膳堂时,却发现气氛很是凝重,只有几个小弟子捧着碗吃饭。见她来了,还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抿唇一笑。
陈明明暗自猜测恐怕又是因为白莲花,心里烦躁的不行。虽然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不代表就愿意被当猴看,站了一会儿后还是拿着碗筷下了山。
山下有家小酒馆,鸡翅包饭做得贼好吃。她基本上每星期都会来,老板娘跟她也熟,两人无须多言,老板娘便接过陈明明的专用碗筷去盛饭了。
陈明明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拿着筷子等着上饭,心思却早已漂浮的不知道到了哪里。
说来她上一世的处境还不如白莲花。有钱的老男人在外面总是香饽饽,她的私生弟弟妹妹加起来也能凑个篮球队。小时候争宠争得不亦乐乎,长大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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