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嗯了声没说话。
话题怎么就突然聊到死胡同里了呢?
她还在想该说些什么缓一缓气氛,电话那头却出声了,声音很轻很轻,轻得李诗悠有些不确定,那话是不是他说的。
他说,“悠悠,两年前的除夕夜你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
那一瞬,她看到远方幽黑的夜空忽然绽放了一朵五彩的火花,接而一下又一下的烟花炸裂声传来。
可她脑海里只有他说的那一句话。
两年前的除夕夜,她是不是给他打过电话?
过了好久,她才回了过神来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直觉。”
“你打过来的时候我在洗澡,出来看到未接电话,归属地写的是洛南,我打了回去,可是没人接。”
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经被湿润了,她哽咽着说,“我用的是公用电话打的。”
“我知道。”那头顿了顿,又说,“可那时候直觉告诉我,是你。”
“我能感觉到你的不安,难过。”
李诗悠抬手擦了擦眼角,轻轻笑道,“都过去了。”
林枫抬头看着繁星遍布的夜空,想着电话那头的女孩,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看着这一片星空。手里握着手机,微微抬着头,甜甜地笑着,露出右边那颗可爱的小虎牙。
“往后,让我陪着你吧。”
陪你走过春夏秋冬,看遍花月云雪,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再是一个人。
盖了电话,林枫回了屋子。
林爷爷在书房,林奶奶正在饭厅里用碗盛着饺子,看他进来,嘴里便开始念叨了,“你爷爷又不知道在里面倒弄什么,叫了他好几回都不出来。饺子再不吃就坨了,小枫你赶紧进去催催他。”
“嗯。”
林枫进去的时候,林爷爷正在挥笔洒墨。
他轻轻敲了敲门,便踱步走了进去。听闻声响林爷爷没有抬头,而是把手下的纸拿开,重新铺上宣纸,再次挥毫泼墨。
林枫也不出声,在书桌前止步,静静地看着。
半盏茶后,一个“家”字跃然于纸面。
林爷爷搁下笔,一脸肃然地抬起头看他,“如何?”
“项穆的《书法雅言》中说过,‘瘦不露骨,肥不露肉,乃为尚也’,爷爷的这字,笔画的线条力强,骨力坚.挺。”
林老爷子眉头一挑,哼了声,自家孙子的话里话外不正是指他过于‘露骨’吗?
“既然看懂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林爷爷犀利的眸光直直看着他,沉声道,“过完年你也二十八了,是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前段时间你母亲说的那个女孩……”
林枫抿了抿嘴,淡淡打断爷爷的话,“过些日子我会带她回来。”
林老爷子眉头皱了皱,“你见过了?”
“您该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位。”
林爷爷默了默,自己孙子的一举一动他自是清楚,他申请调职的事早就是家里不戳破的秘密了,所以他说的那位应该就是令他申请调职的‘始作俑者’了。
虽心里清楚,但林爷爷还是佯装不知地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林枫淡笑着看向自家爷爷,用着从没有过的郑重语气说:“是个我爱的女孩。”
林爷爷把笔重重一搁,不轻不重地哼了声,眼睛瞥了面前的孙子一眼,默了会才缓声说了句:“那就带回来吧。”
年初三,李诗悠出门前给表弟梁博文打了电话问情况。
“姐,我跟你讲,你就放弃挣扎吧,那位老兄已经在我家了。”
“姐,那老兄看着不错啊,模样端正,谈吐得体,关键是他大学也是在c市,现在在国外留学……”
“……”
她想了想,要不还是跟母亲说不去了吧,实在不喜欢那种场面啊……
正烦着,门被敲响了。
她犹豫着开了房门,还没说话就看见叶言秋脸带犹豫地看着她。
“妈,怎么了?”
叶言秋看她衣服已经换好了,眉头更紧了,可开口却是,“没事,你爸说可以出发了。”
“哦。”
我天,怎么说?
最后她还是纠结着拉过手提包,跟在叶言秋后面走了出去。
李平宣已经在楼下等了,她帮着母亲提了些礼品下了楼。
一上车,李平宣就看了眼她,又看了看妻子。却见叶言秋摇了摇头,便坐了进去。
车子开到小姑家的小区楼下停了,李平宣没有下车,母亲也没有下,虽然她也很不想下,但眼前的情形她实在看不懂哇。
李平宣轻咳了声,“那个,言秋你不是说还要去超市买东西吗,你和诗悠去吧,我先上去。”
李诗悠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眼母亲,更懵了。
叶言秋应了声,笑着说:“那悠悠你和我去吧。”开了门便把她带走了。
进了小区的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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