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睡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太太同意了,可他挂了电话还没放下手机呢,竟然被穿好外套的严肃带着胳膊拉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你去陪太太。”严肃一边拿车钥匙一边说,语气甚至带了点令人奇怪的不满和不容置喙。
“没事儿,又不是手术,打车来回也不是事儿啊。”同事一边揉眼睛一边说。
可严肃硬是扯着他出来了,两人站在空旷的电梯间,严肃突然说了句:“取卵是最痛苦的一环。你应该去陪着她的。”
这同事就愣住了,既觉得一贯只交流专业的严肃突然如此照顾自己的妻子非常奇怪,也觉得他对试管如此了解,非常神奇。
“我知道是她的原因导致的试管,但是孩子是你们的。”严肃回视他的目光很正经,也很……严肃。
这同事就没吱声了。毕竟男人才三十三岁,还算是年轻的年纪。而一次试管的费用不菲,还不一定能成功,每一步都有出岔子又来再来一次的可能。更何况又是因为太太的年纪太太的身体原因,才弄得几年没怀上,他确实是觉得太太在这事上对他是亏欠的角度,所以照顾的便不那么当心了。
上次团队聚餐,又累压力又大,他喝多了,酒后吐真言,就带出来了几句打心底里平时无法言语的抱怨,结果项目里的同事们就都知道了他太太在做试管。
所以他才会困了就懒得去接去送,觉得打车往返医院方便多了,连停车位都不用找。
只不过啊,他偷偷对着电梯镜面的反射,觑了一眼严肃。这么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孩,不爱玩不泡酒吧什么的,尽研究这些干嘛呢?
严肃不止研究了这些的,甚至还有人遇见过他在看什么如何照顾领/养/孩/子的心理学。同事们表示费解。
冷静过后,严肃认真地在赚钱,也在认真地思考周笑笑身后背负的包袱。他爸说得对,即使有一天,他遇到了周笑笑,难道自己说一句不在意,周笑笑的顾虑就会烟消云散了吗?
不会的。
让她打消顾虑的,让她有安全感的,不会只是一句承诺,而是他能给出的解决办法。
默默地赚钱,默默地磨炼自己的专业,默默地关注可能存在的各种状况,严肃就像一个静静准备狩猎的猎人,只等那只离家的猫,什么时候按捺不住,偷偷地回一次巢。
如果有一天,周笑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不能再容忍自己错过她。
而乘着眼泪与悲伤,离开熟悉大陆的周笑笑,在中转站的伊斯坦布尔,和这批同事们集合了。大家都是各地直飞至此,再一起转机,周笑笑被分配的,是北非阿尔及利亚。
好几个资历老的同事,都是趁着40天长假回国探亲的,这波入职的新人并不多,其中男性居多,只有两个女孩子,除了周笑笑,另一个叫做汪雨舟。她也不是从国内应届招来的,而是公司直接从法国招的,过去阿尔及利亚做法语翻译。
两个女孩子自然亲密起来。虽然周笑笑肉眼可见的眼睛红肿,但是大大咧咧的汪雨舟自动理解成为第一次出国还是去非洲的女孩子害怕,便拉着周笑笑逛免税店开解她。
“嗨,没事儿,我给你说,我刚去法国的时候,还觉得巴黎破呢,哎哟,后来发现怎么学法语的,好多毕业了还得往非洲跑呀,哈哈。”汪雨舟的手从免税店的大牌化妆品上拂过,嗖嗖的扫货,身前的小推车很快就堆满了,“待习惯了就成,真的。白人黑人都是人,有啥可怕的。也就北非邻居有点吓人,不过钱多呀!你看我买东西都不手软的!”
这个牌子的货架扫完了,汪雨舟都不需要导购的,转身想去另一个牌子,一回头,奇怪道:“哎?你什么都不买吗?”
周笑笑身前的推车里还空空如也呢。她的脸上还带着点愁绪未消,但是并遮掩不住甜甜的酒窝,兴致不高,说起话来便轻声软语的:“我是因为家里还欠着债,才过来的,不能乱花钱。”
说这话时,周笑笑显得很坦荡,和同事交待一声自己的经济状况也没什么,省得交往过程中出现一些尴尬的事情,提前打个预防针,比如拉着你去吃大餐也不去,喊你去逛街你手都不伸,还让人误会自己不喜欢和她一起出去玩呢。
“哦……”汪雨舟有点尴尬了,刚才尽捡着大牌化妆品往人家面前戳,说什么,哎,这个精华才几千,超便宜,好像是不大好。
可这大大咧咧的姑娘刚刚才自省戳了别人痛脚呢,又好奇上了:“欠了多少啊?为什么欠的啊?你才多大啊,怎么会欠钱?不会是你爸妈给弟弟买房让你还债吧啊?”
周笑笑被她丰富的想象力逗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垂落目光,轻声回道:“没有弟弟,父母都生病去世了,所以欠了二十几万医药费。”
“啊——”这次汪雨舟是真尴尬了,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想半晌,安慰了一句,“那也没事儿!就二十几万而已嘛,这边顶多两年,够你还了。真的。你要是不爱花钱,那我估计一年都够了!”
汪雨舟说的是真的。出了伊斯坦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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