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犹如被抽去了所有的空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敞开的大门,为什么胸口那么疼?疼的让人难以承受?
离婚不就是她想要的结局吗?可是为什么脑子里一想到他今后会和付静瑜在一起,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割自己的心口?
那一晚,她失眠了,躺在床上,努力的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一切。
她记得,前世小柔出生时,谭谚虽然说过不喜欢孩子,可他还是抱着小柔笑了,他说:女孩子要温柔婉约,所以,取名为谭柔。
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缓缓浸湿了枕头,望着窗外的月色,突然觉得重生一回,一点意义都没有,最终都是要对谭谚放手。
第二天,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总之,她没有再出去玩,在房间呆了一天后,傍晚时分挺了雨,夏晚晚决定返回t市。
退了房,夏晚晚提着包朝着公共汽车站走去,这里傍晚有一班车直达t市。
然而,当夏晚晚走到公共汽车站时,天又下起了雨,这一次,下的是暴雨,夏晚晚赶紧躲在雨棚中,指望着大雨赶紧停,不然没法回到t市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辆轿车飞速的行驶过来,车内的人,正是谭谚和付静瑜。
付静瑜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她轻轻倚靠在谭谚的肩膀上,说道:“谚……”
“嗯?”
“我想……回去之后歇一段时间吧。”
谭谚微微愣住:“什么意思?”
“就是,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你,可以吗?”
看着付静瑜渴望的目光,谭谚的脑海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她有些笨、有些单纯,个性有些柔弱,可是她很要强,是个很细心的人,不……她的细心,是对他而言……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谭谚的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丝笑意,朝着窗外望去,正好与站在雨棚中的夏晚晚对视上了。
那一瞬间,他的笑意逐渐敛去,飞逝而过的场景,仿佛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中。
付静瑜同样也看见了夏晚晚,她紧紧攥着手,却又装作大方的问道:“谚,外面下了大雨,要不要叫夏小姐坐上来?”
谭谚沉默着,半晌后,摇了摇头:“不用了,走吧。”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不能再纠缠她……就这样吧,大家天各一方,以后都不要再相见了。
后视镜里,夏晚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慢慢垂下眼睑,突然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在想什么?他和你离了婚,自然就是和付静瑜在一起,你还在渴望什么?”
夏晚晚站在雨棚中等待了几分钟后,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在疑惑中,轿车突然打开了车门,然后一群人拿着家伙冲了出来!直对着夏晚晚而来!
她一看不对劲,立刻朝着前方跑去,蓬勃大雨,跟实验室那晚的场景一模一样!不……这样的事情不能再来一遍,这个地方,她没有熟悉的人!
她拼命的奔跑,而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后视镜中,谭谚看见雨夜中有人狂奔,他的瞳孔猛地放大,立刻抓住司机的衣襟怒喊:“停车!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雨夜中。
付静瑜抓着谭谚的手,问道:“你怎么了,谚,干嘛要停车?”
谭谚来不及解释,一推开车门立刻朝着雨夜中奔去。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步步逼近,在靠近夏晚晚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时,有人拿起了棍棒朝着夏晚晚的头上打去。
那一瞬间,谭谚飞奔上前,一把将夏晚晚揽在怀中,一个转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匪徒,将夏晚晚安全的护着。
雨,下得很大,她只听到‘哐’的一声,她的心,开始猛跳不止。
她紧紧抓着谭谚的衣襟,哭着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谭谚轻轻在她耳边说:“别看我……快跑。”
说完,他轻轻一推,将夏晚晚脱离了自己的怀抱。
距离开了,她终于看见,谭谚满头鲜血的站在她的面前,唇角依旧残留着一丝笑意,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泪水开始溢出,大喊了一句:“谭谚!”
“快……跑……”谭谚最终留下的就是这一句话。
她的心,很慌很慌,因为她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谭谚,会这样倒在她的面前,匪徒的狂妄和血淋淋的一切,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一刻,她没有选择跑,而是回去紧紧抱着谭谚的身子,那晚,雨下得很大,她没了方向,只是那时,她想着,如果能和谭谚死在一起,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她也在棍棒中失去意识,但是她的手和谭谚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黑暗中,她努力的奔跑,却找不到方向,有个人和她说,前方有光明,于是她努力的寻找,最终,站在光明处的,是一个人,他朝她伸出手,对她微笑,她在想,如果黑暗中有这个人存在的话,兴许,是幸福的。
再次睁开眼,她已经是在医院,浑身酥麻,还有些疼痛,她努力地挣扎了一番,旁边的护士听到声音,走过来说道:“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夏晚晚轻哼了一声,慢慢坐起来,记忆逐渐恢复,那个雨夜里,谭谚护住了她,而他满头鲜血……
她紧紧抓着那个护士,问道:“我在哪里,有人跟我一起来吗?”
护士张嘴,正要说话,门口的杨思明便走了进来,接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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