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遵照来时的路返回,犹如刺客的伯德温从多伦城最高建筑上一跃而下,在几个低矮屋顶做出连番跳跃后便从一处不起眼的巷道而出,成为街上来往人群的一员。
佣兵协会总部被人入侵的事情在那之后慢慢在多伦城传开。
如来时一般没被怀疑的单骑出城北行二十里。
月明星沉,在山崖峭壁上翻身下马的伯德温往崖边前行,四周尽是崖下那条不用细听便能知晓它存在的伏尔泰河。
崖下水声汹涌澎湃。
崖上人影眉头紧皱。
如果米斯兰达真的只是个如自己所料的无能人,那该有多好?一个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的组织,已经不是简单杀几个人让高层人俯首称臣就能轻易驾驭的弱旅,而且还是一块被圣域盯着的同时自身又出现蛆虫的腐肉,先前米斯兰达那借由诚意说出的要求,粗看之下似乎显得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存在着借刀杀人的成分?杀人不是难事,可如果自己真的如他所愿去杀了霍德恩和比尔博,难保不会被反咬一口,这就跟有些雇佣完佣兵又杀了佣兵的人一样,雇人是为了杀人,敌人没了,难道还留着知道秘密的人来反咬自己一口?从这一次跟米斯兰达的接触,这位在圣域高层中被人诟病的佣兵协会初代会长并非是真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跟彼斯堡完全相反,他实在是太小心了,小心到连剔除协会中两个副会长的事都不敢去做,还要等着别人来做,或许这就是米斯兰达真正睿智老辣的地方,不是很多人都在惦记佣兵协会这块肉吗?有本事的话你们就来吃吃看,如果圣域以佣兵协会目无法纪为由来检举佣兵协会,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拿出证据将两名副会长交给圣域绳之于法,反之,如果圣域派人来暗杀两名副会长,他就能以圣域直接干涉佣兵协会为由倒过来检举圣域,真是进退都有路啊,难怪这些年圣域一直对这块垂涎已久的鲜肉迟迟没有动手,原来是根本没法动手,发展到这个程度上能够与数十万人搭上关系的组织,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一口吃下的了。
圣域最高议院无能,是很多人有目共睹心知肚明的,说句实话,想推翻圣域最高议院统治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有,但除了彼斯堡以外,反叛第二势力迟迟没有出现的理由不也正是因为大家都在等彼斯堡叛军的结局?所以,如果真的要把哲原少爷扶上外圈四十八城的王,有很多事就必须要在等等,比如彼斯堡叛军到底是选择同盟还是清除,比如佣兵协会这两名副会长到底是该杀还是不该杀,再比如,彼斯堡叛军和佣兵协会的背后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人存在。
这些都是潜在的问题。
虽然自己对哲原少爷的身世还不清楚,但在这些年里与格古鲜少谈及到这类的话题中去回忆,这位生有魔肢的少年背后能牵扯出的一连串事情显然不是普通的事情,不然的话格古也不会在把他找到后以“自己儿子”的身份抚养着,而在这件事上,就像是米斯兰达先前在对话中提及到格古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事一样也抱有着相对意义上的疑问,或许那位曾经因为人魔同体被誉为魔人的阿道夫能给自己答案,可天知道已经十几年没音讯的他直到今日到底是死是活,也许早就在被圣域的追杀中丢了性命呢。
可无论如何,自己忠于格古是真,把哲原看作自己孩子也是真。
对于一个将一生奉献给自己心中的“王”且无愧于内心行事的士兵而言,自己能清楚的知道这些就够了。
那么,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既然霍德恩和比尔博现在不能杀,自己是直接回到那位大人的身边还是去保护哲原少爷跟他同行?
伯德温恍恍神,听着四周不间断鼓噪着耳膜的汹涌水流声,孤立独影。
蓦然间,他记起了不久前有个人在自己面前说过的一句话。那人蓝眸黑发,年纪轻轻就已是修罗境,曾跟格古讨价还价声称可以告诉他这单暗杀任务是谁下达的,他当然知道这位佣兵杀手榜第四所指的不可能是霍德恩和比尔博。
于是他笑了起来。
还带有寒冬恶习的春空晚晚露出鱼肚白,克劳城径直北上的森林深处有一条瀑布在倾泻,白露激扬,声响传出百米之远,蜿蜒而下的河流旁有一灭掉的火堆,是前几日从克劳城离开的雷偌正与另外一名从这场灾难中逃出生天的劫匪,说起前几日这场突如其来的事故,事后想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克劳城城主史塔克的早有预谋,从城内准确的截杀到突袭放火烧山,一系列井然有序的发展旁敲侧推的印证了这点,跟多少有着本事的雷偌不同,这名在经过城中遭遇截杀还能凭借本能逃出来的小伙子实在是后怕的不行,前几天在城外林子里发现他的时候,小伙子正整个人蜷缩在树底下精神恍惚,直到一连大声呼喊了好几声等到对方确认了是自己才回过神,然后很没男子气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几日与他北行朝彼斯堡而去,很多后续的事才慢慢的从这名叫科尔的小伙子口中说了出来,比如当日与首领一同潜进城的其他兄弟都死了,比如首领被史塔克抓住了,后来关于首领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当时见到首领被抓一幕后就光顾着自己逃命了,一个在情理之中的举动。
只是彼斯堡在妄图在南境建立分部的目标被史塔克给毁了。
不知道带着这个消息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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