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在人前的时候,也没有这些汉字。
因为日记是我对自己最后的防护了。
我曾经试过用正常的文字书写,但我发现那样的话,我会觉得很不安全。事实上,我的预感是对的。
我用密码编写了这本日记之后的第三个月,日记被人发现了。
在亲戚都在家里的时候,她将它拿了出去,所有亲戚都看了日记上的文字一遍,但没有一个人看懂了它。
她说我可真厉害,想问出这本是什么。
不过我没有说。
密码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而我用密码来编写日记,等于保护了自己的一部分。
这样的话,即使我在这本日记上,写了满满一页的e,也并不会有人嘲笑我,在日记上向人求救。我很开心,所以从那以后,我就这么做了。
我真喜欢密码。
在第一次被砸掉喜欢的东西的时候,她对我说,只有写上了我的名字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不然的话,她可以随意砸碎;于是在那次以后,我在房间里所有东西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第二次的时候,她又推翻了自己的说法。
她说,除非东西是用我的信用卡买的,然后信用卡上的名字留在了单据上,单据还贴在那样东西上的话,那么它才是我的。
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
为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很难过,因为我现在在写字的笔,也都是用零用钱买的,而零用不是我自己挣的。但那也要等到成年——我简直等不及了,我现在只有十五岁。
三年之后的事情,看起来真遥远。
比起这个,不如死一次更快,嗯,我觉得。
不过密码就不一样了,有密码的话,别人就看不懂了。单单因为这一样,所以我很喜欢密码。
但是……没有办法了。
虽然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至少,我觉得我不能放任自己的人生颓废下去。所以我订立了一个新的目标:
我叫十雾,今年十五岁,我的人生目标是,活着,不自杀。
如果能够活到成年就好了——我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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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十五岁以后,就努力不自杀了?”
“嗯,那之后自杀就成了我发泄的方式了……那样是会上瘾的。”
因为只有我在伤害自己的时候,我才感觉得到,我是我自己。
而不是被人控制着什么都不能喜欢什么都不能做的,那个躯壳。
第50章第五十道题
“然后呢?”九晴固执地追问。“既然那样,那为什么你现在,又开始想自杀了?”
“意外。”
九晴反了个白眼。
她的意思是:
自杀是你的意愿,现在你和我说是意外?
“好了好了,”我道歉,“我说就是了。”
“唔——既然是这样,自杀案的第一铁律是,不要忽略死者的成长环境。”
“你还没死,我不该说你是死者。”
“但我快死了,而且这么说,比起一直说“我”,我会觉得舒服一点。”
“……好吧。那么,在你看来,这桩案子是怎么样的?”
“死者……”我虽然那么说了,但还是有点不适应,于是我停顿了一下,“她出身在一个几乎没有教育的环境里,基本就是这样的。没人教过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或者说,即使教了,教的方式也不对。
就好像是我做错了事,但他们只是罚了我,却不告诉我被罚的原因,那么即使罚了我,我也依然不会改正。
根本原因就是这样。我一直到十五岁,才开始慢慢自己弄清楚,这个世界不是靠喜好来运作的,而是靠逻辑来运行的。而恰好糟糕的是,我的父母,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关于逻辑。
当我摔坏了东西,他们只会说:
“你摔坏了它,你去那里跪半个小时吧。”
但他们不会说:
“你摔坏了它,你去那里跪半个小时吧,因为弄坏别人的东西是不好的。”
就是这样。
“死者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是靠什么运作的。因为失败的教育,至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
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我想起了那句话。
在年曦的案子刚开始时候,我对九晴说:
水杯和水就像是孩子和父母,当水杯是脏的,水自然也脏了;但当水离开了杯子,水的脏就是水的责任了。
那句话并不是对别人说的。
而是对我自己。
当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对,而对于我喜欢的东西,只是一味地禁止,她却从来不告诉我禁止的理由是什么……即使后来看来,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但我依然会将原因归纳在自己身上。
即使他们从来没有教导过我,我也要自己学会这些。
这样才能活下去。
逻辑是社会的共同语言,我一定要学会它。
推卸无补于事,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责怪父母了。
在我的同龄人都已经明白了这些——即使他们并不是有意识的明白,也有个大概的观念——为了追上他们,我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要很费力,才能适应这个世界的系统,这个社会是如何运作的。
我的目的:活下去。
如果不明白的话,我会很失败,我知道。
“所以……死者从来没有怪责过她的父母?”
九晴问。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们在讨论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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