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走了,越王被其他女人迷了心智,或者被虞渐青那贱婢勾引去怎么办?
她的眼神直射渐青,怨恨的目光让越王一看便明了。他心一怒,骂了声荒唐。
纵然他喜爱美色,却不贪恋,何况他向来英明,怎可能做出诱yòu_nǚ的荒唐事来?
王后听他那声骂,无法分辨他此意真假,在越王不耐烦地叫侍卫动手把她拖出去时,她恨恨地站了起来自己走。
跨出大殿,看到自己的心腹女官伏跪在门前,她突然想起一人,急切地、竭力地对她叮嘱:“快,马上去席侯府,你去跟将军说,本宫不在的一个月里,定要他好好看着陛下!莫要发生什么事来!”
有席牧这一个忠耿严厉的王侄在,她暂且放下心,认定虞渐青翻不出风浪来。
女官不敢耽误,匆匆去了席牧的将军府,说明了宫里的情况。
席牧拧起了眉,自己三十日的禁足期还未过去,又怎么进宫去?他总不能仗着自己是王侯,是一品大将而忤逆圣意。
左右无处可去,他夜访郑国公府。
借着探病的原由,向郑嘉斌详问白天的事情。
郑嘉斌很激动,命丫鬟扶他靠坐起来,目光炯亮地看着席牧,“席侯爷,你愿意相信我么?愿意为我伸冤屈么?”
席牧最不喜别人叫他侯爷,这个称谓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皇亲国戚,第二则是有名无权的闲散侯爵,总与那些好吃懒做斗鸡走狗的纨绔王孙联系在一起。
他淡淡道:“如你没有一丝隐瞒,全盘托出实话实说,本将自会替你伸冤。”
郑嘉斌听闻这位王侯的功名,也知道他素来铁腕,所以不敢隐瞒,为所说更详细,从王后召他入宫,又羞辱并调戏虞渐青主仆二人,一五一十毫无遗漏地说了。
说到最后他口干舌燥,秀气的丫鬟知趣地凑上来喂他喝果汁,喝完了,他不忘摸了丫鬟的脸一把。这一举止看得席牧厌恶不已。
郑嘉斌觑他神色不太好,小心道:“侯爷,我说完了,你看……?”
“你落得这样的下场,委实是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视线扫过郑嘉斌盖在被子下的两条腿,他缓缓说,“但她们确是非常狠毒,生生折了你的双腿,害你残疾。”
郑嘉斌被他怜悯的语气勾起了伤心的情绪,眼眶不禁红了,低着头说:“我以后……怕是不能再站起来走路了,注定终身禁锢在轮椅上。”
“谁说不能站起来?”
郑嘉斌猛地抬头,欣喜若狂,“席侯爷,你有办法救我?”
席牧嗯了一声,声无波澜,“我认得一名江湖神医,可治千百种难症,你这腿疾,应是没问题。”
其实郑国公今天把京都所有著名的名医请来一看了,其中包括宫里的太医,但都说他这腿废了,无力救治。现在听到席牧口中说的神医,心向往之,激动地问:“他何时能来为我救治,又如何医治,何时才能起来走路?”
席牧瞥了他的腿一眼,“若救治及时,最快也要三年。”
“三年?”他眼睛一瞪。
“如果世子等不及的话,那干脆就不要治了。”
郑嘉斌赶紧摇头,对他讨好地笑:“虽然是有点久,但总也好过一辈子坐轮椅吧。席侯爷,多谢你,若我痊愈,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席牧斜睨他,“本将可不想要你这么大的儿子……好了,我该走了。”
看他站了起来,身姿挺拔的模样,郑嘉斌心头发苦,腆着脸问:“侯爷,那个宫里边……”
“我自有计较。”他转身离去。
席牧被国公府的家仆们恭敬地送出门外,那管家提议要送他回到将军府,被他拒绝了。
回去后他便洗洗睡了,结果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毫无睡意,郑世子诉苦的话在耳边回响,脑中浮现那虞氏女青涩秀丽的面庞,乖顺温婉的模样,忽而她抬眼,冰霜冷厉的眼神让他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他蓦地爬起来,披衣下床往外走。
此时还是二更天,宫门尚未关闭,席牧持令牌驾马进宫。
他被禁足的消息,镇守王宫的统军都是知道的,所以远远看到他,就把他拦住了。
谁知他抛出令牌,就直接强闯。大伙们瞧着那块御赐金牌,面面相觑,倒也没拦他,猜想他半夜入宫,定是有急事,便不敢耽误他的时间。
话说席牧进了宫城之后,就把马匹丢到榆树下,施展轻功一路飞跃到青苑去了。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除了些许值守园子的太监忍不住打盹儿发出的鼾声外,没有一点声响,席牧小心谨慎,脚下一点,飞上屋顶。
跃过两座院子,总算来到虞渐青的主院。
他此番,是来质问她的,也是来与她协商的。他要问她待在王宫有什么目的,如此歹毒的她,要怎样才肯离开越国。他想好了,如果她真如王叔所说,是个喜爱荣华富贵的人,那么他散尽家财,也要满足她,让她不要再纠缠陛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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