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复杂,说话有所顾忌,当下没有犹豫,直接离开偏殿,去了听雪园。
夏日炎炎,听雪园是一处清凉避暑之地,此时,园子里正设宴,宫侍环绕,美酒佳肴满席,款待着万里赴来的西越使臣们。
梁英大刺刺地跨坐在交椅上,左手一杯粱酒,右手一只烤鹅腿,吃得好不畅快。
使臣们也是一顿胡吃海喝,一边和斟酒的美婢说天扯地,并且赞叹着听雪园的构造美妙。
听雪园一片欢声笑语,唯有一脸消沉,食不知味,呆坐在座椅上的郑嘉斌,与这场景格格不入。
是以渐青刚踏入园子,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时,众人见公主驾到,忙停下口中的膳食,恭敬向她行礼。
郑嘉斌被梁英用力一扯,这才醒过神来,思念的人突然出现,他一时手足无措。
她身着靛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头梳惊鹄髻,两串海棠滴翠流苏垂挂在鬓间,优雅华贵。
芳龄双十的她,比以前少了些青稚幼嫩,多了几分妍丽稳重。
是越看越美,令人移不开眼。郑嘉斌失神地想着,能抱拥如此绝色,席无衡真是八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他不禁嫉妒起席牧来。
再说渐青免了礼,众人又回到餐桌上进食时,郑嘉斌握着银箸,对着那盘鹅掌发怔。
渐青看在眼里,不由笑问:“郑大人怎的不用膳,难道……是不吃惯南虞的风味?”
“不……不是。”郑嘉斌一慌,赶忙回应,“南虞的食物很美味,很好吃!我只是……有点饱腹,不太想吃了。”
话落,隔座的梁英抬肘撞了他一下,这小子,一坐下来都没见他怎么吃,居然还谎称自己饱了。她不能理解他为何要说谎。
渐青笑意盈盈,温声道:“饱腹便要消食,郑大人可到外散步走一走。”
她话说到此,听不听都随他意,命膳房的人再传菜来,交代宫侍们好生侍候各位,末了,她的凤驾便离开了。
郑嘉斌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半年被关在牢狱时所立下的誓言:等他出狱,定勇敢地向心上人袒露心意!
他郑嘉斌绝不做胆小之辈!思及此,他变了脸色,腾地站起来,朝她离开的方向追去。
梁英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也搁下酒盏,尾随其后。
渐青走在九曲回廊上,观赏着池中争食的锦鲤,婢女呈上鱼食。她扭头接过的时候,便看见一条修长的俊影,正往这边奔来。
锦衣华服,唇红齿白的年轻公子。却是郑嘉斌。
只见他一口气奔到她身前,刹住脚步,气喘吁吁。眼睛锁着她,一张脸微红,沁出了汗。
喘了几口气,平息心绪,他方才说道:“公主,能否移步说两句话?”
渐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西越的人,说句话都挺隐蔽的,都要避着旁人。
她抬手,让宫女们退离。
四下无人,只有徐徐清风拂过柳梢,扬起发丝衣带。
心上人近在咫尺,他闻到她身上的幽幽冷香,心跳剧烈。那些表白的情话,一时间……说不出口了,宛如哑语。
“有句话,我、我想说很久了,一直都未曾当面告诉你。”他面色绯红,说话吞吞吐吐。
渐青隐约猜到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看他又羞又急,又惊又慌的样子,她没有开口催促。
她安静聆听着,唇角挂着浅笑,在他看来,似一种鼓励。于是,表白的话顺顺当当地脱口而出:“我思慕你,爱恋你五年了,今天,我必要表达对你的情意!”
掩在内心深处的话终于说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了,心境慢慢明朗起来。
旋即,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小声说:“你不喜也好,不屑也罢,总之,我只想表达我对你的喜欢……没有别的想法。”
没有别的想法?渐青勾唇,有些好笑。这话,估计他自己也不相信吧。
只不过,她真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喜欢她了。她眯了眯眼,不禁回想五年前,那个时候,她才十五岁。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在翠玉湖折断他的腿,还推他掉到湖里去,然后在轮椅上坐了两年三年。
她有点好奇了,那么对待他,为何还喜欢她?这么想着,她便也这么问了。
郑嘉斌脸红,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年少的我,太过混账,愚昧无知,不小心冒犯了你,被你教训,也是该的……虽然我也不知,为何还对你倾心。”其实他不敢说,是见色起意。
“谢谢你喜欢我。”她微笑起来,双目清澈,倒映着他的身影,“只是五年那般深重的情意,却让我承担不起,亦愧不敢当。”
她心中叹息,能被一个人默默喜欢了五年,她何其有幸,何德何能。
郑嘉斌见她说得真心,胸口一阵欢悦,干涸的心田如得以被甘霖浇灌。他情不自禁地生出希冀和盼望。
“你是虞国地位超然的公主,你、你其实可以多夫多侍,能否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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