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疑虑,他低声道:“公主叫虞渐青。”
临王又细细问了些女儿家的喜好和习惯,性格特点之类的,庞元烈的不解越来越深,但还是忍耐着一一答复。
临王现下有了外孙女,心情愉快了些,有心想要再了解了解,可看了这位少年公子的神色,总算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近况。
当他听闻这个外孙女竟不畏艰险地进了越王宫,待在仇敌身边,不禁为她担忧牵肠。
“青儿希望我如何助她?莫不是要借兵?”
庞元烈摇头,“公主已博得越王的宠爱和信任,潜伏在他的身边等待时机,所以现在不宜出兵交战。”
临王细想,觉得那个没见过面的孙女儿果真如传闻中那般冰雪聪明,小小年纪竟能这样沉住气,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他考虑了一会儿,既不要出兵,又要实质的相助……临王眼前忽然一亮,脑中浮现一个人来,急忙唤近侍——
“快去,召策公子来见孤!”
“策公子是?”庞元烈问。
临王大笑,说起策公子不无自豪。“他叫云策,是孤的义子,亦是我东临的第一军师,人称他为‘小诸葛’。现今,孤要将他派去西越,助青儿成大事。”看庞元烈怔愣的模样,以为他不信,继续说,“不要轻看他一介文人,策儿智计无双,他一人便可胜过千军万马!”
庞元烈立即跪谢,“陛下割爱,元烈替公主、替虞国子民,叩谢陛下!”
这时,一道如冰玉清悦,优雅磁性的嗓音从门口响起,“义父还真是舍得让云策离家万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意义上的男二粗来啦~
☆、再遇
庞元烈一去东临,便是四个月,返回西越时,已经是凛冬腊月,到了年关时候了。
守在深山村落里的亡虞旧人听闻他最终求得临王相助,兴奋得不得了,然后又告诉了他,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公主已经安插了一个眼线进宫里去了。
庞元烈心情舒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此看来,复虞有望。
“回来了?”一个身穿褐色高领长袍的少年走了出来,平庸无奇的面孔上挂着轻微的惊诧,“临国当真肯助我们复国,讨伐越国?”
“是的,小王爷。”庞元烈转过头来,抱拳答。
眼前少年,正是渐青的堂弟虞信。
他唇一咧,语气似嘲,“青姐究竟给了你什么东西,竟让素昧平生的临王,肯卖她那么大的一个面子?”
“我也不知,”庞元烈笑道,“我只知公主厉害有本事,说有办法就有办法。”
虞信看他憨笑着,满心满眼都是对虞渐青的信任和自豪,暗骂一声傻子,口上却说:“青姐自幼便随庞大将军进出军营,读遍兵书,而且还经帝师亲授权谋之术,自然是厉害有本事的。”
庞元烈点头,说起他的倾城,夸赞的话就停不下来,说到最后,他惋惜道:“如果咱们南虞未亡就好了。”
虞信听了,心中冷哼。虞国未亡倒还好,可惜到底是亡了,她做王太女的梦想可就破灭了。
庞元烈没注意到他变幻不定的眼神,以为他是为已亡的家国伤情,不由出声安慰他,“小王爷放心,公主定能带领我们大家光复虞国的。我这就给她写信,汇报东临事成,等她下一步的指示。”
言毕,他片刻不耽误地去自己房间写信了,而且写了两封,一封言明正事,一封则是倾诉他的相思之情。
密函送进王宫,兜兜转转才来到渐青手上,当她看到一整张歪歪扭扭狗爬一样的字迹,渐青失笑,庞大哥的字,这么多年了都没练好。
阿颜探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读完一整篇书信很是不容易,拿了笔向渐青吐槽——
“庞家这个少将军也真是的,公主都还未成年,他就对你这般惦念,我都替他害臊!”
渐青轻声说:“这能说什么呢,谁叫我跟他是定了亲的?他若不惦念我,而惦念别人,就该是你替我着急了。”
阿颜捏她耳朵,大眼里明晃晃地写:小姑娘家家,真不害臊。
自那夜企图□□越王的事,已经过去半年了。刚开始渐青气得狠罚她,又说要把她送出宫去,阿颜便老实下来了,只求在她面前好好表现,免送出宫。好在她表现良好,渐青这才没有提出送走她的事。所以,阿颜安分不了两个月,又活泼起来,“以下犯上”了。
渐青已得知庞元烈不负所托,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务,心情很好,便披衣起来赏雪,一边叫来彩衣彩蝶去外面折梅。
越国本土的梅花开得甚是好看,比起虞国王宫的那片梅林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这花色,红得这般喜庆,渐青愈看愈喜欢,心想今年她要多多穿红色,只盼这一年万事皆喜。
她这厢正愉悦着,突闻外面有争吵声响起,她命彩衣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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