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妖怪被座敷小姐欺负之后,一般都会懂得躲着她。可眼前这位食发鬼先生就不同,被虐了无数次也不长记性,依然还上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门来。
不为别的,只因他深深倾倒于座敷小姐——的兄长——的风采,一门心思想要拜入他座下,当任其式神为其效力,却屡屡因为某恶霸妹妹的阻挠而美愿难成。
毫不夸张的说,一直以来,他跟座敷之间都是堪称相看两厌的状态。
座敷讨厌他的理由,当然也很简单,如同此时此刻,一转头看见那张脸,她就瞬时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又是你个讨厌鬼!脸长得丑便罢了,怎的眼也瞎了?谁说我没有伞,这不是有人替我撑着么?”
闻言,食发鬼先生面上冷嘲热讽的神色一滞,看向边上撑着伞的卖药郎,语气有些狐疑的试探:“你是说,这位——”
座敷不着痕迹地瞪了眼神色冷淡无波的卖药郎,潜台词一目了然:
——警告你啊!给我安静如鸡!不许拆台!
随即,便见她一派骄傲无匹地扬了扬下巴:“当然,他是我兄长近来新收的式神,长得好看,实力强大。”
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下一秒钟话音迅速转为嘲讽,“哪像你,非但面相丑陋,更是舌长嘴臭,堪比市井俚妇。”
一时处于下风,食发鬼同志尚且不服气,高高挑起细长的眉梢:“你居然有脸说我?明明你自己连对下属都那么毒舌!你以为我刚刚没有听到吗?”
座敷一脸t的不耐烦,懒洋洋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那是我身为主君的爱。”
对方顿时张口结舌:“什、什么啊!”
座敷满意地看见撕逼对手露出一副备受冲击的晚娘呆怔脸,乘胜追击,大大方方伸手挽上卖药郎的臂弯,一张涂抹得乱七八糟的小脸上,满是理直气壮、高高在上的冷笑:
“这个家伙,生来就是为了给我当牛做马而存在的,我会榨干他的每一滴血,把他用得心力交瘁,一直到死为止——我可是赋予了他生命的意义,之前骂他,也是对他的恩赐,懂么?”
食发鬼听到这里,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微微发着抖,痛声控诉道:“魔鬼!”
傅小昨也想跟着说——你是魔鬼吗!?
她跟赶蚊子一样胡乱挥了挥手,眼前的情景画面也跟着很快消散而去。
——天!呐!
“她”竟然曾经用那么欠扁的语气架势,对卖药郎说过那种话!!!
那么问题来了,卖药郎到底是怎么忍住,在“认出她”以后没把她打一顿的!?
——
荒垂眸扫了眼她一脸大受打击的神色,淡声问道:“还想看什么?”
傅小昨正努力忍住让自己不要爆粗。
——p!这哪是什么回忆前尘往昔啊?分明就是公开处刑黑历史好吗!?
这会儿听他再问,她就忍不住由衷诚恳地一个劲摇头摇个不停:
“不看了不看了!我什么都不想看了!”
荒听得微微沉默了数秒,而后才话音沉沉地应道:“……是吗。”
他转过身,“那就走吧。”
傅小昨听他语气似是有些异常,抬眼却只看见了他的背影——就那么那一瞬间内,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感觉——
眼前那道高大冰冷的背影……似乎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寂寥意味。
刚刚闪过这么一个想法,她便觉得脑中某根思绪被微微无形地揪扯了一下,然后,那句话便瞬时脱口而出去:
“等一下!”
看着他停下身形,那双如墨潭一般沉冷的眼眸微微侧转过来,傅小昨抱着莫名的紧张感偷偷捏紧了手指,轻声地问道:
“荒大人……座敷是怎么认识您的?”
荒默默看着她,眼中仿若倒映着冷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声音依旧低低沉沉的:
“你想知道了吗?”
——
等眼前的画面重新开始运转后,首先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却是出乎傅小昨的意料。
——依旧是食发鬼。
傅小昨一时间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跑错场了,小心翼翼瞄了眼身边的荒大佬,却只见他神色无异,并没有表现出类似于操作失误的尴尬。
——所以,座敷认识荒的由来果然是跟食发鬼有关吗……
——可这三个画风迥异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扯到一起去的啊……
抱着这种疑惑,她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前方两个幼稚鬼的日行撕逼——在照例互相人身攻击了数个来回之后,双双总算是暂时歇战了。
座敷一副小大人模样地抱着双手抱胸,皱眉冷眼看着面前的讨厌鬼:“哼,一出门就见你鬼鬼祟祟形迹可疑,是不是又想骚扰我家兄长?”
食发鬼先生在面对这个小鬼时,向来不是很顾及形象,这时便大大翻了个白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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