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宠溺又似欣慰的悄然笑开,莫名其妙的尝到了吾家有女初长成是个什么滋味。
季恒仿佛就是有一种违背常识的感应能力,他的视线穿过了吵闹叫嚷的同袍们,只一瞬间就定格在了那个身着墨袍的男人身上。
银枪被他随手插进了地里,十几米的距离,季恒几乎是飞过去的,他毫不留情的推搡开遮挡他视线的同袍兄弟,周围喧喧闹闹的叫喊起哄都同他没有关联。
他猛地弯腰抱住了谢桢的膝弯将他腾空举起,刚刚还有点狼性的眸子又变回了幼犬才会有的那种水汪汪的模样。
“先生——!先生!你怎么来了?!先生!!”
“我的信有没有收到!寄的东西呢?收到没有?先生,先生你有没有想我?”
谢桢在他房里留了一日,耳边听到的全是这些热切又单纯的问句,他不得不吻住季恒那张过于聒噪的嘴,长了个子却没长厚面皮的年轻人红着耳尖将他按进榻里不得要领的好生磨蹭了一番。
季恒除去寄信之外还会将每月的饷银都寄回来,谢桢只能哭笑不得的替他受着,眼下已经攒了小半盒碎银子了。
季恒搂着谢桢揉搓亲昵却不好意思脱衣服,他这小半年里身上落了点伤,他总觉得有两道疤才有男子气概,他猜测谢桢应该会喜欢,受伤的那天晚上还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只可惜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非但没有变成那种突兀扭曲又成熟沧桑的模样,反而是直接变成了嫩红的新肉,眼看着就要毫无印记的消退下去。
季恒不知道谢桢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更不知道他用的伤药都是谢桢暗地里托人带给他的,都是凝血祛疤千金难买的回春灵药。
季恒只能委屈扒拉的隔着衣服搂着谢桢拱蹭两下全当纾解相思苦楚,谢桢环着他的颈子眉眼温润,起先还好脾气的由着他胡来,等发现他并没有办那档子事的意思,便眯着眼睛狠狠掐了他的腿根。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疼痛,季恒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闪着光怪陆离的景象,他颤颤巍巍惨叫出声,两个眼睛赤红落泪,他夹着腿根瘫在床上缓了一刻还两腿哆嗦,整整一天没办法正常走路。
第二日谢桢启程的时候他走着怪异的外八字去送,满城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的姿势,简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关于季恒中看不中用,人前那么能打人后居然还是个下位的传言在半月后传进了叶云景的耳朵里。
这会谢桢正赖在他着蹭年宴,山珍海味一桌子菜肴,谢桢以一种能气死人的态度挑挑拣拣,最终选择了瑶柱汤里薄薄的一层鸡蛋花。
叶云景见怪不怪的由着他这么挑三拣四,眉眼如画的藏剑少爷优哉游哉的晃着杯里的西域佳酿,颇为八卦的开口问他难不成真的重振雄风了。
谢桢夹了一块子白切鸡蘸上本该用来蘸河蟹的姜蓉,他咬着鸡肉微微一笑,空闲的左手在空气中随意比划了一个掐人的姿势。
叶云景骤然销声匿息,一时间连斜倚矮榻的姿势都端正了过来,立马夹着腿根低眉顺目的乖巧坐好。
“那个,那个说正事,说正事。浩气那边有信,说是薛掣要回来了,约莫着就这两个月的功夫。”叶云景边说边给谢桢添了杯酒,这是他特意托人去找的西域的果酒,味道醇香甜润,没有中原酒那么泼辣,应该是谢桢会喜欢的那种。
玉杯盛佳酿,无论是气味还是色泽都无可挑剔,谢桢眯着眸子嗅了嗅并不买账,他随手舀了一勺肉羹示意叶云景继续往下说。
“不过也没什么,当年能打得他多惨,现在只会打得他更惨,他有长进也没用,不过白龙开春以后就要开始更热闹了,你要担心你家小孩,不如给他调别处去待一会。”
叶云景的说法不无道理,薛掣当年以麾下所有的精锐死守卧龙坡,却被他与谢桢两个黄口小儿杀得丢盔卸甲,那场惨败让薛掣无颜留在浩气盟,最终选择悄无声息的交出兵权远走他乡,如今他既然要回来,最先做的肯定是一雪前耻。
“三阶,季恒半年升三阶,加上上次升得四阶,比你当年都差不了多少,我怕什么?该怕的是那个要攻城的傻子。”谢桢眼里带了点笑,他终于找到了一味还算能入口的蒸鱼茸,有点像季恒在激流坞给他送过的那道豆豉鱼茸。
谢桢谈及季恒的语气跟其他时候完全不一样,掺着温情和宠溺不说,还一点炫耀嘚瑟的骄傲,叶云景连连摆手全当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都这么恨嫁了?怎么办?等打完姓薛的这一仗,我帮你俩办喜事啊?放心,哥给你保证八抬大轿,红布红绸给你铺满半个扬州——!!!”
谢桢饮尽盏中果酒,又倒了满盏茶水漱口,等口中酒味尽数散去他才悻悻的松开了叶云景的脸蛋,他是潇潇洒洒的去了隔壁一夜好眠,徒留叶云景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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