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清枝,你这年纪也快了。”未雪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仿佛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将来倒霉娶了我。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据在下这些年的观察,母亲与长生谷的谷主澹台宇来往较为密切,而我和谷主的儿子澹台景行算是青梅竹马,母亲多半是希望我与景行在一起的,但是景行的性格我太了解了,成亲的事还不是我说了算。”
“真是不害臊,姑娘家的成日就观察这些。”斯咏瞥了我一眼。
斯咏这话,我并未放心上,只当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与含蓄有礼的皇亲贵胄的区别。
“我看你还是别嫁人了,嫁谁祸害谁。”未雪拍拍我肩膀,很是意味深长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鼻子出气,“看我孤独终老你很开心啊?”
未雪闻言把手我从肩上拿走了,扶着额头沉吟了片刻,轻说:“我可以陪你一起啊。”
“算了,和你一起孤独终老,我还不如和景行成亲。”事实上,我觉得成家的事情离我很遥远,毕竟我还没四海为家过。
“你觉得他很好?”未雪关注的重点似乎有点偏。
景行好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因为好就和他成亲,我想了想总觉得缺点什么,难道缺的是母亲曾说的一种称之为“心动”的感觉。
“当然很好了。”从好的字面意思上来讲,我觉得景行比未雪好很多倍,斯咏也比她好。
“呵,行吧。”未雪点头默然。
第二日,未雪就离开恭王府回京了,临行前只和珣阳、斯咏说了声。这亲疏有别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我心头隐隐觉得不舒服。
一是因为贪玩,二是想看看未来的恭王妃,于是我和斯咏决定待珣阳成亲之后再回京。
一月后,恭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斯咏目不转睛看着从正门进来的新娘,一脸说不出的神往。
从早上折腾到现在,新娘才进门来,大堆繁文缛节我看着都觉得累,不理解斯咏到底在神往什么。
斯咏说:“不知道我的红线那头会牵着谁呢?”
这丫头少女怀春,我无言以对,心里祈祷说:闵妃娘娘,赶快把您女儿嫁出去吧。
闹洞房之时,我和斯咏才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恭王妃,她是那种一看就很温和的人,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清枝,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活像泼猴。”斯咏走出新房后就如此对我说。
我表示很不开心,纠正:“我这不叫泼猴,是自成风格。”
“歪理。”
成亲之后的珣阳忙着和王妃增进感情,我也将此地山水看了个遍,顿觉无趣,几日后便也辞别珣阳,和斯咏回京了。
谁知我一回宫就听说了个不得了的消息:皇后娘娘疯了。
皇后由于丧失心智,胡言乱语,已经被废。“我和你离宫向皇后娘娘辞行时,她看起来不还好好的嘛,怎么就疯了?”斯咏看着空荡荡的皇后殿,转头问我。
她不看我还好,一看我,我莫名其妙有些心虚,想起了未雪说要送给皇后的人头,以及让我放到皇后梳妆台前的簪子。
“看我干嘛,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后的日子,我逐渐听说了更多关于皇后的消息,听说她疯了以后,老是胡言乱语,嘴里喊着:庄妃,别杀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庄妃应当是昭云公主亡母曾经的封号。
皇上一听说了皇后的胡言乱语后,对十六年前庄妃被废一事进行了彻查,最后得出结论,是皇后诬陷了庄妃,并在庄妃出宫以后仍派人加害,最终在未雪六岁的时候,庄妃被皇后所派的人所杀。
这背后又是一个长长的悲惨故事,不用问,我也能想到,皇后会疯与未雪脱不了干系,终归不过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
皇上知道真相后,可能是出于对未雪的愧疚,对未雪更加宠爱了,宠爱到闵妃时常有所怨怼,却不敢表现出来。
皇后被废,入了冷宫,我与斯咏曾想去看看她,却被闵妃呵斥了一顿,她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去看皇后不仅会害了她,更会害了我们自己。
于是,去看望皇后的想法暂且作罢。而且对我来说,不去也好,去了难免我会觉得自己是未雪的帮凶。
“好无聊,哪儿都不能去。”我百无聊赖地在书房看斯咏写字作画,顺便帮忙研墨。
“母妃是为我们好,不出去就不出去呗。”斯咏的定力呆一年都没事,我却觉得头上快长草了。
见我实在没事做,斯咏提议去未雪那儿坐坐,我立马给拒绝了,皇后疯了,她大仇得报,我可不想去看她那张奸计得逞的脸。
终于在某天晚上,我那沉寂了很久的四肢,终于忍不住要出去解放解放,于是我趁斯咏和闵妃都睡下后,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自由伸展拳脚,享受着时间空隙里的自由。
第8章八、讲故事的人
吹着微凉的夜风,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宫墙底下。
抬头望去宫墙巍峨,高不可攀,但今时不同往日,这大半年来,我按照母亲给我的武功典籍勤学苦练,也是时候检验一下成果了。
跃过墙头着实费劲,但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心里不由得涌出一阵欣喜,看来以后可以不用令牌就出宫了。
以前我也就只能翻翻宫里的矮墙,如今已然可以越过外面这最高的墙,这段时间还算没有白练,就等着日后武功更上一层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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