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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要去四海为家。”后面斯咏说了什么,我也忘了。
几日后,闵妃带着斯咏去找青天鉴求一吉利日子,我也跟了去。
青天鉴说明年正月初七正是个好日子,于是斯咏的婚事就定在了明年的正月初七。
“那岂不是今年一过就快了,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我抓着斯咏的手,替她高兴。
闵妃忽然扫了我一眼,想起了什么似的,跟青天鉴说:“不如你顺便也帮我看看清枝这孩子的姻缘。”
“我就算了吧。”直觉告诉我,看出来的结果会很出人意料。
青天鉴看着我,摸了摸下巴,连生辰八字都没问,就说:“牧小姐不走寻常路,不似寻常女儿家。”
“那就奇了,本宫将她的生辰八字也一并写与你,你好生算算。”说罢闵妃拿起纸笔写上了我的生辰八字递与青天鉴。
青天鉴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会儿,方才抬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一惊,莫非他看出什么我要死于非命之类的坏事。
缓缓地,青天鉴才收起那复杂的眼神,说了一句我一辈子都没忘记的话,他说:“牧小姐有姻无缘,一生难得如意。”
再想追问,却被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挡住了。
斯咏安慰我,说那就是青天鉴胡说,不可全信,我虽未因此多伤心,却像得了一种宿命,久久不解。
日子确定以后,小洛开始帮着斯咏准备这,准备那,当然主要还是缝制嫁衣。
“宫里不是有那么多绣女嘛,为何非要自己动手。”我见斯咏这些天如此认真地把心思花在描花样子上面,很是不解。她一笑,说:“自己做的会不一样。”
宫里不会针线的公主很多,斯咏却是例外,她针线很好,只是我不懂得是怎样个好法罢了。
成日里,斯咏就没事就忙她的嫁衣,我觉得很是无趣,便往各宫串门玩耍,偶尔也带着珣嘉舞刀弄枪。
这天,我溜达着去找柳燕,却听微雨说柳燕已经调离到了绣房。
“你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难怪好久没见到你了。”我到绣房的时候,柳燕正和几个绣女在缝一件很华丽的衣服。
“回宫那日就被指派到这儿来了。”
“为什么呢?”
“你总这么多为什么,其实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不过看主子的心情罢了。”柳燕笑笑继续缝制衣服。
那件衣服凤凰展翅,比皇后所穿的朝服还要贵气,皇后的朝服多绣青鸾,且看这样式,金线环绕,双凤呈祥,不是皇后所能享,便有些疑惑。
“这衣服是为谁缝制啊?好耀眼。”
另一个绣女回答我说:“未来的储君,你道是谁?”
“哦,知道了。”我摸索着衣服上的花纹,想象未雪穿它的样子,忽然有些好笑。
昭云公主会成为储君,宫里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纵有不确切,我今日见这衣服,也确信了,帝为龙,女帝为凤,储君依此减纹便可。
柳燕忙着赶制朝服,我呆着也无趣便回了斯咏处,这会儿她已然收起针线,忙着收拾她的书。
“这本要带走,这本也要……”她一面清点,小洛在旁收拾。
“你这是要把宫里的东西都搬过去啊。”我看着空了一半的书架,又觉好笑。
斯咏眨眨眼,道:“非也,我和诚归说好以后要赌书的。”
诚归,多亲密的称呼啊,听得我又是一阵惆怅。见书多,反正无事业跟着小洛帮忙收拾起来,翻着翻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斯咏,你知道有什么书里面有‘未雪’这两个字的吗?”
“这可就多了,你是想知道未雪姐姐的名字有何典故吧?亲自去问她好了啊。”
她不告诉我有什么办法,“那你随便说一本吧。”
“倒是有句诗这样写,握手相从日,寒云未雪天。”斯咏念了一遍,我也记下了,只这诗和她的名字有何关联,我想不出来。
到年底,斯咏的嫁衣才做好,我已经记不清她改了有多少次,试了有多少回。
嫁衣终定的那天,斯咏披上身,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幸福不溢于言表。
小洛收好喜服去关窗,外面吹进一阵寒风。“又下雪了。”
“今年我还要堆雪人。”这次就把谢诚归加上吧,我如此想着,走出了房门,外面纷纷扬扬,漫天飞雪,未雪未雪……何以未雪。
斯咏笑嘻嘻地走出来,看地上渐白,说:“待会儿我们一起堆吧,说不定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宫里堆雪人了。”
“你不要说得这么感伤嘛。”我嘟嘴,看斯咏的眼神也有些不舍。
“哈哈,不感伤,反正以后你要觉得四海为家累了,随时记得来找我。”
我心想,反正一时半会我是不会去打扰你们的,扰了你们甜蜜的清净日子多不好。
小洛拿着盆从屋里走出来,“清枝小姐,趁雪还没厚厚地铺起来,我要去蠲些雪水,日后泡茶,一起吗?”
“好。”我也端了一个盆,踩着雪跟小洛到了花园里,满园草叶皆是雪,不一会儿,我们都装满了一个盆。
“回去吧,这应该够用到年初了。”我看着手里满满一盆雪,很是满意。
身后小洛忽然一声:“参见昭云公主。”我回头看,未雪正立在不远处,她披着一身素白披风,若不是身后微雨正替她打着扇,我会忽略掉那儿还站着一个人。
“免礼。”未雪是对小洛说,眼睛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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