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可却无济于事。
他就这样抱着我,我鼻子有点酸,眼眶里泪水不停在打转,我拼命地把泪水逼回去,可那泪水还是不争气地就这样流下来,我握紧他的手,想起了十年前,他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害怕他又消失在我眼前。
“你瘦了,心安妹妹。”他靠在我耳边喃喃道,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身上温暖的温度。
时代在变,人在犯贱!
那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留着对我的称呼,并且在我出现的时候说出来。只是,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童真,那种窝心的感觉。
我觉得我真犯贱,居然就这样沦陷了。
吕心安,你还真是脆弱!--我心底的一个小精灵对我说。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怀念小时候的温暖!--另一个小精灵也冒出来了。
有人说,得孤独症的人会出现人格分裂,他们会在你纠结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我回头,凝视着这英俊的脸庞,嘴角扬起,去摸了摸他冰冷的脸,然后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过去!他嘴角的血让我证实了我这一巴掌的力度,可他没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爱的林默年又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人终究是脆弱的动物,禁不住岁月的折磨,泪水竟飞了出来,我后退了几步,感觉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贫乏,我苦笑着对林默年说:“当初你丢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就这样走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又打了他一巴掌。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笑得更加开心了,让我有种被人耍的滋味。
“心安妹妹,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是默年哥哥的错,你打我好了!我一点儿都不疼。”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我仿佛看到了儿时的林默年,那时候的他,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会叫我心安妹妹,总会让我把气撒在他的身上,每次都会忍着痛说“是默年哥哥的错,你打我好了!我一点儿都不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有人说,人总是在最难过的时候潜力越大,勇气也越大,我什么也没想,一股脑扑进林默年的怀里哭泣,泪水打湿在他的黑白格子衫上,颜色深了一大块,他也像小时候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发,紧紧抱着哭泣的我。
其实,我们都知道,就算我们相遇,我们早已变了,他的双眸不再清澈,我的心底不再坚强,我们都偏离了对方的轨道,看得见,摸不着。
第五章 停止跳动
从林默年来到那天下午,我就开始心神不宁,我也不知道我慌什么,我也怀疑那只是无意间的错觉罢了。
我瞥了一眼旁边的少年,清一色的白色衬衫,配上深蓝色的牛仔裤,简直就是小说里活生生地美男子,但是,我却觉得,无论他怎么变,也再不是以前的他,那个林默年!
我靠在他的肩上,平静地如眼前的河水,偶尔心中漾起一层涟漪。
“林默年,问你个儿事。”我飞了一块石子过去,在河中泛起几道涟漪。
“恩?”他笑笑道,“只要是我的知道的。”然后也学我的样子朝河中央投去一块石子。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关于我的心神不宁。
他拍拍我的肩,关切地问道:“妹,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我怪吗?林默年你不要随便给别人安插情绪好不好。
“哈哈!林哥,真的问你个事儿。”我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挠挠后脑勺,露出两排牙齿。
林默年显然是吃了一惊,看他正调整呼吸的样子,我真想大声笑出来。
“没什么了,心安,只要你开心就好,你怎么整我都行。”他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是想让着我吗?装什么大英雄!看你那病怏怏的样子,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你撂倒!我在心里暗暗想,不要白不要!多好的玩具啊!就让你把欠我的,一次次给我还回来!
中午的太阳是最毒的,晒得我直冒汗,而我看看他,比河水还平静!一滴汗都没有,我又将信将疑地揉揉他的手臂,居然比冰块还冷!果然是,美男子多冰山!
我心里打着小九九,二话不说跳到他背上,先趴在他白衬衫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又捏了捏他嘟嘟的脸颊,接着又狠狠地拍了拍他坚固的背,让我好不畅快!我真想大声叫出来!
他也条件反射地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笑嘻嘻地概括道,“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你这臭脾气!”
我吕心安是哪种人?我看问这句话的人肯定没长脑子!这么不靠谱的话都能说出来,不知道我吕心安是小家子气的人吗?唐静你跟一个孤独症患者争什么美女!?
“哟,这不是得了精神病的吕心安嘛!怎么今天还带了个帅哥保镖出来逛街啊!真不害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哪种人,我都为你害臊!”在半路上遇到死对头唐静,一见面就是劈头盖脸把我贬得疑问不值!好像她是天使一样。
我和林默年目目相觑,他冲我眨眨眼睛。
“我是哪种人?你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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