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对于普通家庭到不算什么,也许只是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对于一个家族来说,那可是大事,也是一种信号,若不弄清楚来龙去脉,唯恐家族不会步其后尘。
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此地又山高皇帝远,许多事情都是先斩后奏,又或是许事情要好多年才能传出去。宋国昌听完二人对话,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寻思着其中的缘由。
“这事成伯他们知道了吗?”
王凌点点头说道:“应该知道了,东城现在只进不出,还消息是乡队的人传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假。”
宋国昌沉默了片刻,说道:
“东城乡这么大,不可能是乡里出事,你再去打听打听,具体的事发地,有什么事情先去成伯那里。”王凌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大厅。
“说吧,你有什么事。”
见父亲开口,宋元承摸了摸鼻子道:
“既然周边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事还是缓一缓得了,不急一时。”
“要不明日我随你去一趟吧,成亲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好,双方家长总得见个面才合乎礼节。还有你二娘三娘叫我把家分一分,你怎么看。”
“父亲是一家之主,我又未成家,您怎么分我都没有意见。”
宋元承的话在宋国昌听来等于没说。于是道:
“我过几日就会打发下人回家,但王叔从小跟我,这里早就成了他的家,我想把西北院给他,我住的地方留给你和元新,你看如何。”
宋元承默默听父亲说来,而西北院正是自己现在的住所,正殿说有自己一份,可父母都还健在,如何住得进去。宋元承看了看父亲,淡淡说道:
“我过几天去收拾,尽量早些搬出来。”
“你不问为什么吗?”
“父亲做事,轮不到儿子来揣测,我这一身本领都是父亲所授,已经有了立足之本,我又孑然一身,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宋国昌缓缓起身,拍了拍宋元承肩膀,独自朝屋外走去。父亲今日的做法,无疑是验证了前些日子母亲的话,宋元承知道此事定有二娘三娘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自己又能如何,这样的决定无疑是将自己硬生生推出家门,自生自灭。
六天后,宋元承和父亲从老卜底归来,进门就看见成伯和代理族长宋国书坐在家中。
“成伯,四哥。”
“幺爷,四伯”
打过招呼后,宋忠成说道:
“国昌,东城沙坝陈家没了,家里男丁几乎全部被杀,四十八条汉子啊!”
宋国昌听了疑惑道:
“陈家?陈家有枪有人,但从不祸害百姓,造反之事怕另有说法吧。”
宋国书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据说全部被砍脑壳了,十几岁的都不放过,祖屋也被烧了,昨天乡队又到百兴去剿匪,听说死了一百多人呢。你与李县长熟悉,我们寻思是不是要去走动走动。”
宋国昌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神龛前,取下他的八卦袋,从中取出一个龟壳,六枚铜钱。然后上香,焚纸,之后卜了三卦。
片刻,宋国昌回到座位,说道:
“这事我们不去掺和,会引火烧身,此事陈家有贵人相助,能不能沉冤昭雪我不知道,但李县长会受牵连,能不能过这个坎,就看他够不够狠了。”
对于宋国昌的能力,众人都深信不疑,既然他如此说,是万万不能去搅和的。得到宋国昌的话,二人闲聊几句后就离开了。
对于东城沙坝的事,要不了几天,整个纳雍和周边地区都会知道。纳雍才建县两年,就发生这等大案,相信省里都会重视吧。
第二日,大厅之中,不论老小,所有人都已入座。在大厅中央的八仙桌上放了一个大碗个。主座上的宋国昌提了提嗓子,说道:
“除了元承,元新外,其他人上前抓阄吧,抓到哪里,那里就是你们的家,老大先来。”
宋元武大步上前,随意抓了一个在手中,但没有打开。接着是老二宋元杰,直到老六宋元贵拿走最后一个,宋国昌才开口道:
“从今日以后,你们有了自己的家业,有了自己的小家,作为一家之主,能不能活出个人样,就看你们自己了。”
抓阄的几人打开了自己抓到的纸团,报出自己所得的位置和田地。有人高兴有人忧,老五看到自己手中的田产,目光瞟了一眼宋元承,嘴里嘟囔道:
“他一个人,住得了那么宽吗?还有那么多田地。”
虽然他是自言自语,可大厅内本就相对安静,虽然宋国昌没有听清具体,但知道他定是觉得不如意。
“元富有什么问题就说吧,过了今日谁都不要在给我发牢骚,有什么要求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
被父亲点名,宋元富对自己分到的田产本就不满意,于是说道:
“七弟尚未婚娶,一个人住西北院是不是大了点,我却要搬到村头的新宅,想来看看母亲都要走好远,而且地多田少,以后怕是连米都吃不上了。”
他话音刚落,老二老三也都表示这样有失公平。听完几人的话,宋国昌握在椅子护手上的手掌隐隐现了青筋,眼中流露出些许狠厉。
虽然在内心劝过自己百次,要息怒,可此时还是被气得青筋暴涨,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道:
“西北院我留给了王叔,元承和元新等我百年后继承我住的东屋,你们谁若觉得他们的宽敞,有赢头,现在就可以提出来跟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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