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门,宋元承第一是为了应上月安庆荣约定,第二也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次和父亲去蒋永芬家,就将她和蔡小翠的婚事定了下来,而宋元承要以上门的方式住进蔡家。
虽然这样的方式也不少见,可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虽然嘴上不说,可宋元承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痛快。但这些并没有成为宋元承的思想负担,而是变成了要闯出一片天地的动力。
去安庆荣山寨的路宋元承并非第一次走,只用了两日不到,宋元承便来到安庆荣的山寨所在地牛角山。上山路上,隔不远就有一个或两个安庆荣的手下在站岗。
对于今日上山的人他们并没有阻拦,只是远远的打量一番。上了山,大门上依旧是那几个写得不算太美观的大字,牛头寨。
虽然名字平凡无奇,可方圆数十里内却人尽皆知。虽然四处贴了大红喜字,可土匪窝毕竟是土匪窝,简陋而杂乱无章。
喧嚣声很远就能听见,看来此时已经在摆席了,漫天的划拳声不绝于耳,好一个热闹的婚礼。也不知道是何人通报,安庆荣从人群中走出,老远就朝宋元承走来。
“哎呀,贵客,贵客啊,兄弟能来真是我安庆荣的福气啊。”
见安庆荣迎上来,宋元承也微微一笑说道:
“安寨主大喜,元承来晚了。”
说话间安庆荣上来就握住宋元承的手,然后引着朝前走去。
“不晚不晚,兄弟真乃神人啊,若不是兄弟,我的大喜之日就成别人忌日了,多晦气。”宋元承知道安庆荣说的是初八的日子,沙坝四十八人头被砍,头七未过,初八乡里剿匪又杀了百人,这样的日子结婚,想想都已经够了。
“安寨主言重性了,只不过是小道而已,不值一提。”
说着二人就到了席间,入座后,安庆荣便把一桌子人逐一介绍给宋元承。见过面后,发现来参加婚礼的人中竟然有不少是其它地方的土匪头子。高兴,鸡场,连纳雍百兴的都有,可谓是百家争鸣的样子。
其他人并不知道为何安庆荣会对于一个风水卦师如此尊敬,但大家都是乡邻,对于风水也都深信不疑惑,所以对这些捣鼓鬼怪的人都有几分礼让,其次才是揣测二人之间的关系。
除此之外,附近的地主也有许多到场,在人群中,宋元承还看到了安定红的身影。在随后的攀谈中,宋元承才知道和安定红坐一桌的有老鹰窝安福贵的大儿子安华,还有一个织金县里的人,据说是当官的。
几旬酒后,众人熟落起来,有了安庆荣之前的恭谨和礼遇,众人对宋元承都开始称兄道弟,欲有刀山火海都可上之势。
虽然宋元承知道这些人不一定口能对心,但既然别人如此恭维,对于初来匝道的他来说,认识一些这样的人也并非坏事。
宴席过后,宋元承在收礼处随了两个大洋后就独自朝山下走去。直到天上亮起点点繁星,宋元承才来到老卜底。
来到竹栏前,看见上次来时正在搭建等厢房已经完工,上面的茅草也已经铺设完毕。
心想,看来今晚不用尴尬的三个人挤一个屋了,上次和父亲来,二人可是睡的火房。
进了院子,宋元承敲开了将永芬二人的房门,蔡小翠见到宋元承,高兴得惊叫起来,一下就扑了上去。
第二日清楚,宋元承醒来,窗外已是一片鸟语之声。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的屋梁,心里突然有些触景生情。
从此以后,他就住在这里,成为这家的顶梁柱,唯一的男人。而昨晚,两次的激情让他总是心有疑虑,蔡小翠起身后回来的还是她吗?两个身材极为相似,又黑灯瞎火,他真的不敢肯定。
正在努力寻找借口开脱自己心底的罪恶感时,门外隐约传来蔡小翠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宋元承赶紧套上衣裤冲出门去,只见蔡小翠从院外的小路上一边哭泣一边朝家里跑来。
“元承哥,元承哥,芬姐她掉河里了,快去救救她。”
宋元承脑袋嗡一阵鸣响,本能的问到:
“哪里,快带我去。”
二人飞奔着朝蒋永芬落水点跑去,只见河岸边围了四五人,蒋永芬已经被捞起,一动不动等躺在地上。
见二人跑来,几人便退了开来,宋元承扑了上去。只见蒋永芬面色发青,嘴唇乌紫,这哪里是溺水的症状,中毒到还差不多。
宋元承赶紧拍打着蒋永芬的脸,掐了人中,但毫无反应,慌乱中的他也不顾他人,做起了人工呼吸。
十几次后,蒋永芬突然开始咳嗽起来,往外吐了不少的水。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宋元承怀里,嘴角微微上扬,细声道:
“我落水后被青竹蛇咬了,恐怕活不成了,我不甘心,我还没有看到你和小翠拜堂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宋元承焦急的说道。
蔡小翠也上前来,一边哭一边说:
“有了元承哥,我们的好日子才看见点曙光,姐姐不能有事,你一定要好起来。”
旁边的几人看着这苦命的两个女人,心里也大生同情之意,但谁又有什么办法呢。蒋永芬轻轻的摇摇头,看着宋元承说道:
“趁我还有口气,你能现在就娶小翠吗?”
“好,我们现在,就在这河边拜堂,天地为证,几位乡亲为证。”
将蒋永芬缓缓放下,拉起小翠,二人就在其旁边跪下,磕头立誓,行了成婚大礼。此时,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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