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清寂、李圭圆正在练习太极,旁人看不懂那种阴柔缓慢的东西能有什么稀奇、这种武功能伤人?话说回来,武功又不是用来伤人,更多的是一种保护。太极对于李圭圆来说,则是休养生命、延年益寿。
太极真能做到四两拨千斤?
未曾见过。
那也无妨,看不见不等同于没有,世间万物,人之所见不过一二。眼见为实,我们眼睛看不见的东西呢?那一定是虚的吗?
这就像身体的经络,无形地连接每一个穴位,也可以说穴位走向才成了经络。这个东西也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就是存在,能够真实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俞方现在的感受就是,姬青阳的脉象与陆羽的脉象除了阴阳之分未有太大差别,若是这样的病,治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感觉这种东西往往很靠谱。
即使她努力想证实他们不是一种病,她也骗不了自己直觉带来的身体颤动。
李圭圆像是知道他们要来,打完太极之后自己便坐在石头椅上泡茶待客,桌上放着陆羽之前带过来的小木盒子。
目的之行,陆敕哪喝得了什么茶,提及那日之事,李圭圆却闭口不言。倒是说着另外一个事。
十几年前,他与陆大将军(陆勋)接到密信,说着他缓缓打开盒子,里面写的就是当年黄帝的指示。
信的内容大概是:“命令李、陆二人,找几个孩子,照着那些指示练习毒血”。李因循序道法自然,不忍见那些残忍毒害之事,自己逃走直至今日。自以为远离了残害生命的罪行,可他也后悔着当年没能阻拦黄帝的决心。本身那样的练毒之术就有问题,以牺牲那么多生命来换取救子毒血,在他看来,多有不值,毕竟万事万物皆为平等。
事情发展到后来,那样的练毒之术,漏洞百出,当年害死了多少无辜孩童,至今有没有生还都还未知。练毒之术居然出至俞跗、岐伯之手。
俞方听到自己家人的名字,颤抖了一下,这种害人之物,怎会是亲人所为?
李圭圆继续说:“不过,他们并不想将此方法告诉黄帝,可身边的徒儿起了歪心思,私自拿着这个东西去找黄帝,黄帝爱子心切、年老糊涂,就算是酿成大错,他也想孤注一掷。但他也只是下达命令之人,那个徒儿便是僦悸渤。执行此事之人便是陆大将军。”
不可能!
“不可能”!
俞方与陆敕同时说到,又急急忙忙拿出那封信,信上清楚地写着:“有此毒血者,可百毒不侵,待心停止时,方可救人。”
“百毒不侵、百毒不侵……”,俞方重复着那句话,脑海立马闪现着南先生的身影,“不可能,是巧合,不可是他,不可能是师傅。”
陆敕见此人不善,起身便说:“今日我与俞兄弟是前来求解小妹一病,不是来听你胡言乱语,希望晚辈没能打扰到你”。他扯扯呆住的俞方,叫她快走。
李圭圆不紧不慢说到,“要救陆姑娘,就必须要有那样的毒血,虽然那毒血是用来救现在的君主姬青阳的,可巧了,陆姑娘与他患有同样的病。”
是缺失了一块儿心的病。
陆敕听见了更是怒气上头,但不敢发出,见俞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俞兄弟”。
“他说的没错。”
对啊,俞方总算是想通怎么回事了,这一切均有关联。
人生总有太多未解之谜,在猜不到答案是什么的情况下,最好就是把当前的问题解决,时间总会告诉我们答案,如果不会,时间总会淡化那个答案,那些谜团早已不重要,可能是因为经历成就了自己。俞方现在的谜团众多,她为什么要以这种身份过活?她们家人为何又惨遭大火,像是意外,又像是预谋,为什么要炼制毒血来救姬青阳,师傅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南先生会突然出现,自己欺骗了陆羽会怎样,为什么陆羽会受伤……。这些她日夜苦苦想要知道的答案,犹如在水中掉落的银针,一丝涟漪都不曾掀起。她不能一一问李圭圆,当下最急的是救陆羽,因为此时此刻,陆羽在她心中是最重要的。
“用毒血怎么救她”,良久,俞方有些乞求地问。
“此术复杂,就算是找到百毒不侵的毒血之身,也难保全二人性命”。
“是不是要以心换心,易心术?”
李圭圆听了有些吓到,这样古老的方法自己也是听过别人讲起,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这些医术。“这都是很古老的方法了,自从俞跗家中大火,他的毕生心血也被大火湮没,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俞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就是俞跗的子孙,那本医书就是留给自己的,难道就是造化弄人,命运不济。
李圭圆很快打消了俞方换心术这一说,那样的医术,是以命换命,得不偿失。另外治疗此病的方法尤为不正。可以说是巫术。
“岐黄之术有无中生有这一说。”李圭圆一边泡茶一边慢慢道来:“像是这茶具,本是世间未有之物,人们想着可以有这样一个东西,于是便有了它。”
俞方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万事万物皆归于生、死,至于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弱小的生物可以看到,强大的事物则看不到它生死契阔。
“所以这世间本混沌,万物皆空,意念加上合适的外在条件,它就存在了,人心亦如此。”
“也就是说,小妹的心还可以再生,凭借意念?”
“还得有外在合适的条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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