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子铭看着面前的小徒弟,叹了口气,“我不会因为你说错一句话,或做错一件事就失望,就像你的工作,我只能教你,却不能替你完成一样。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在管制工作中,整架航空器上的生命安全胜于任何的个人情感。”
南庭这两天自己也想了很多,“从前我以为,管制工作只是我人生最茫然无助时的一份寄托,而我之所以认真严肃地对待这份寄托,是出于对飞行事故的惧怕,直到拿到停岗处罚那一刻我才发现,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这份寄托和惧怕变成了热爱与敬畏,热爱管制职业,敬畏生命可贵。”她向应子铭鞠了一躬:“师父,我为那天自己对管制工作的亵渎而道歉,希望您能给我改正的机会。”
应子铭当然是要给她机会的,否则他不会带她到这里来,但他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勇敢地面对和承担自己所犯的错误,而此刻他也很欣慰,欣慰南庭的自省,可他嘴上还是说:“能不能重回塔台,什么时候回,要看林主任对你工作的评价了。”
南庭立即保证,“我一定好好表现。”
应子铭板着脸说:“表现太好,老林不放人,也很麻烦的。”
南庭就笑了。
应子铭却看了下表,提醒道:“盛远时的飞机可是落地了,还不抓紧时间一起去吃午饭?”
作者有话要说:
◆
而南庭要重回塔台,必然有这样一个心理调整的过程,希望大家不会觉得进展慢了,故事必然是要一步一步发展的。
第43章 在彩虹的云间滴雨03
盛远时的飞机是直接对接的廊桥, 他通过登机口就来到航站楼, 正准备往塔台去, 程潇就打来电话,本以为她是工作的事情,结果却是说南庭,盛远时沉默地听着, 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通话结束, 盛远时正要转而打给南庭, 有意一起吃午饭, 号码还没拨出去, 就感觉身后有人快步追上来,他不及回头,已经被人亲昵地搂住了胳膊。
是南庭无疑。她穿着工装,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 不施粉黛的样子清清爽爽, 格外好看。盛远时有点受宠若惊,他看看南庭,又看看胳膊上她的手, 唇边的笑意直接蔓延至眼底, “这待遇有点高,是知道我旅途不愉快给的安慰奖吗?”
南庭眨眼睛,“为什么不愉快?”
盛远时一挑眉,“想快点飞, 区调却不同意。”
南庭不解,“干嘛不遵循正常的巡航速度?”
盛远时竟然说:“想早点落地,见到你。”
这人。南庭抱着他的手臂,抿嘴笑。
盛远时特别享受她此刻的依赖与羞涩,但令他不解地是,“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我的事,才来撒娇的吧?”
自从两人和好以来,除非他在波道中宣布所有权,或是主动去到塔台自证名份,否则她根本没有接近他的自觉。盛远时都在想,没准哪天两个人在航站楼走个对面,她都会假装不认识自己。
南庭有点不好意思地掐了他一下,才说:“我听到一些关于我们的传言,大抵是说我如何死气白咧地追你,我想既然都人尽皆知了,不如趁机坐实谣言。”
在此之前,盛远时并不知道那些风言风语,直到刚刚程潇在电话里说:“不知道是谁放的屁,把南庭家破产,还有曾经她追你的那段过往给抖落出来了,现在整个空港都在传,她一个落魄的公主凭着几分姿色攀上了你这个高枝儿。”话至此,程潇在那端笑道:“还有人说,她把你睡了。”
听完程潇的转述,盛远时可以想像那些谣言有多不堪,南庭却一个字都没对他提起。盛远时正在气头上,结果她似乎并未觉得委屈,反而提议以“坐实谣言”的方式化解谣言。
这是不是代表她还好?盛远时心下一松,既为南庭的勇敢,也有对她的心疼,他笑了笑,问:“这么就坐实了?”
“那还要怎么样啊?”南庭歪着小脑袋看他,“请盛总明示。”
盛远时俯身,唇贴着她耳廓说:“传言里不是还提到了睡没睡的关键性问题,我觉得坐实那个才比较有说服力。”
南庭没料到他竟然也听到了那些,闻言触电似地松开他的胳膊,红着脸说:“我……还没有答应你的追求,说那个,太早了。”
“通过我的观察,我判断你的心,已经答应了。”盛远时扣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旁若无人地抱住,“不用矜持,我喜欢勇敢的你。”
在此之前,南庭深心处并不希望两个人的关系被众人所知,倒不是配不配得起的问题,而是长大了,清楚光有爱是不够的,两个人要长久地在一起,需要共同面对很多东西,她也会控制不住地想,就算盛远时是喜欢她的,也不代表盛家的家长会接受她,毕竟,她的家庭在外人看来,是破碎不堪的,甚至是南庭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盛远时讲。
无意隐瞒,更不想说谎,只是……不知如何启口。然而此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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