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海超最后一句话我可不敢告诉张悦然,她非疯了不可。
挂了电话心里颇为郁闷,忽然想到了鼠妖,多日未见也不知道它修炼如何,于是暗中叮嘱洛奇照顾好女孩,我出门买了两条烟便驱车前往子贡山。
之所以不叫着洛奇一起,是因为他和鼠妖的关系就是水火不容。
说到这儿得提一下小串子了,洛奇将它带回东北后,这只狗因为感知阴气的神奇能力,在洛奇老家大放光芒,而小串子也比较适应东北的气候,也不愿和他回来,就在东北农村“定居”了。
开车当天我还没拿到驾照,但路况还算是不错,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山脚下,刹车的时候踩的过急,只听当的一声轻响,瓦盆撞在了车门上。
难道能动了?想到这儿我用手晃了晃,发现盆真能动了。
莫名其妙的不能动,莫名其妙的能动因为什么?难道和那个死人有关?想到这儿我壮着胆子揭开瓦盆上遮着的背心,只见里面的鬼体指骨居然不见了。
我勒个草的,当时脑袋上冷汗就下了,这车是不能待了,谁知道会出来个什么东西。
赶紧拿着烟下了车子,随即我就惊呆了。
因为在我眼里看到的不是子贡山漫山遍野的绿树花草,而是一处静悄悄的停车场。
我用力回忆自己刚刚开过的路,并没有看到丝毫异样,完全就是从市里去往子贡山的道路,我走了也不止一回,为什么下了车子所看到的却并不是子贡山呢?想到这我脑子乱作一团。
因为要见鼠妖,人生中我第二次没带任何法器在身,每一次大意都会发生屁事,看来以后法器是绝不能离身了。
转念一想,难道我这是被“鬼拽魂”了?
不知道同志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就是曾经在自己非常熟悉的道路上迷路了,常来常往的地方,却突然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而且越走越觉得曾经熟悉的道路变的十分陌生,看每一棵树、没一个垃圾桶就好像从没见过,这种就是“鬼拽魂”。
还有一种“鬼拽魂”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梦游,这种人半夜突然起身就往外走,行动各方面都无法看出破绽,但他根本没有意识,和人打招呼,躲避来往车辆靠的根本就是神经反射,而引导着他一路向前走的就是鬼。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称之为“夜游神”,有明确记载的医案,一个英国人患夜游神病症,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整整过了21年,这期间他甚至和人结婚生子,但一朝醒来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老婆孩子。
难道我是中了这个邪?想到这儿我四下看了一番,好在所到之处不是啥坟地老林,确实是一处停车场,而且我能看到不远处的门卫老头,和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绕出停车场我就看到了东林市医院的大楼,原来我是到了这个地方。
我所在之地的正前方有一座老式的青砖平房,看入口处有点像是仓库,里面也没点灯,虽然外面大白天的但里面光线并不好,我不知从哪冒出那股邪门的好奇心,凑上去看了一眼。
入口处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虽然是深秋天,但还是能感到里面的气温低于外面,但也不是阴冷之气,就是温度较低一点,屋里似乎是一张张的铁床,床上还铺着鼓鼓囊囊的被单子。
我猛然一激灵,难道这是太平静?很多小说里描述的医院的太平间不都是在医院综合大楼最高几层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而我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东林市医院的太平间,又是为什么?
刚有此念,就见中间一处铁床上白色被单微动,接着一个头发膨胀成一团的“人”缓缓坐了起来,接着屋里昏暗的光线,我看到他脑袋机械而缓慢的转向我,接着伸出裸露的胳膊冲我招了招手。
当时我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冻住了,那种由内而外的恐惧简直要把人吞噬了一般,我想跑,可是连腿都无法迈动,接着只见那具死尸又对我挥了挥手,虽然我吓得浑身冷汗,但多少还有些理智,我心里明白这一幕虽然可怕,但肯定事出有因,在心底里给自己山呼万岁,最后鼓起勇气一步步走了过去。
可是当我走到死尸躺着的床前却发现他并没有坐着,甚至连被单都没有掀开的痕迹,我深深吸了口气将白被单缓缓掀开。
只见死人双手紧紧贴合在自己胸口,一截指骨尖头隐约可见。
看到这一幕我是彻底感到自己呼出的气都快冻成冰了,这可是《风门奇术》里记载的一种非常可怕的状况,叫“藏骨”。
藏骨最常见于两种人,一是盗墓贼。二是土工匠人。这两类人都和死尸打交道,所以有的人“办完事”就会在身上莫名其妙的发现一块骸骨,据说这是死人不满意被惊扰,所以将自己身体一块骨头藏在你身上,这是要倒大霉的前兆。
这节指骨莫名其妙的进了他的身,难怪这人会被活活吓死。
可是我莫名其妙来到东林市医院难道是受到了这截指骨的“召唤”?想到这儿我越发感到惊悚,转身想走,猛然觉得手腕一紧,被一只冰凉僵硬的手死死攥住。
这可吓得我心里狂呼阿弥陀佛,然而扭头才发现并非我手被他攥住,而是因为过于慌张,卡在了床位护栏的缝隙中。
这让我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紧张的情绪也稍微放松了些,镇定下来再朝指骨看去,只见黑暗中骨头透露着一股莹润的白光,但光线并不强,所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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