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画数量庞大,她从用晚膳後的黄昏时分开始看,到夜幕低垂仍未看完。
许是发现厢房里的烛光,顾镇棠罕有地进来厢房察看她。
「还不睡?」看见她正提灯读书,他拢起眉。嫁来以後,她似乎是第一次沉迷阅读至深夜未睡。
「啊?」专注入神的她被他这声吓一跳,旋即回复镇定的神情。
「还没,这书很好看呢!」她露出纯真的笑容,举起书封给他看。
他的眉皱得更深,想了想,好像没见过这书。
「这麽厚的《孙子兵法》?」他孤疑地问。
「喔,对呀。」她嘻嘻地笑说,暗骂自个儿笨。既然连她也发现这书不寻常地厚,他身为书坊主人当然也察觉到,她竟还举起给他看……真笨!
见她没放下书本的意欲,他便走近她,一窥书籍的内容。
看他靠近,她也没遮掩的意欲,大方与他分享。
「你看——这个像不像我们上回啊?」指头点着坐在男人身上的女人。
顺着她的指尖而看,他的颜面抽动,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丢掉。」
「怎麽啦?这个姿势好有趣喔,你不觉得这书挺好看的吗?」她又指向吻着女人私密之处的男人。
他危险地眯起眼,抢走她手上的书。
「意识不良。」淡然的口吻下了评论。
「你说你吗?」她露出气死人不偿命的娇笑,故意气他。
「哪来的书?」他故意忽略她的提问,没兴趣跟她说笑。
「哥送的。」好奇的双眸紧紧盯着他手上的书本,想着该如何抢夺回来。
「你看来做甚麽?」他又抛出另一条问题,把书本握在身後,远离她的视线。
「就见识见识呀……」她这话说得毫无说服力,但她不愿承认自个儿在学习诱惑他。
「没收。」他对她的话不予置评,只拿着书往门外走,下定决心不让这种书籍污染她的心灵——要学也该由他教,但她未预备好,总是不经意抗拒他的占有。
可恶的梁傲丰,居然送这种书给她,就不怕他揪住他的小辫子吗?顾镇棠脸上散发着罕见的邪气。
梁纤纤哪知他心里所想,只知自个儿的诱惑行动再度失败,嘟着嘴儿,无j打采地倒头大睡。
作家的话:
最近都更得比较长。
☆、38 作画送给他
思前想後,她怀疑自个儿的行为过於大胆,才会吓怕保守的他。
也许他喜欢比较文静的她?想当年他不就是说女儿家该学琴棋书画?
她看看纸笔,毅然决定要为他画一幅画,逗他欢喜。至於画的主题,则需问问巧姨了。
「娘,我想作画送给相公,未知他喜欢怎样的画?」面对顾母,「相公」这称呼轻易喊出口来,可对着他却不然。
「棠儿似乎不特别喜爱画作。」她沉吟一会,细想後回答说。
「这般呀……谢谢娘。」既然巧姨也不知道,梁纤纤决定自个儿观察一番。
她衬他未归来时走到书房,她记得那里有几幅画作。她驻足细看,发现几幅也是细致的山水画,他似乎挺喜欢山水的。
於是她赶忙回到厢房,磨墨作画。
花费了整个下午,她终於勾勒好线条,上了颜色,完成画作。这个时间他应该已回府,等待晚膳,於是她藏起已风乾的山水画,准备用膳。
晚膳後,她取回画卷,轻敲书房门。
她拉开画卷,展现出活龙活现的山水景色。
他看了一眼,便低头工作。
「我不喜欢山水。」他直话直说,却没抬头,不忍见她失落的神情。
梁纤纤委屈万分,忽然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气力,无论如何也无法讨好他。先前做菜如是,绣鞋也是,诱惑他也是,现在连画画也叫他不喜欢。她已经用尽所有办法了,还能怎样呢?也许上天早已断定他俩缘尽,任凭她多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
「那你喜欢甚麽?」她怯怯地问,自信心被他完全击溃。
你。心里虽有答案,但他没说出口。
听出她的哽咽声,顾镇棠心痛地抬起头来,只见她湿了泪眶。
她杏眼微湿,心中万般委屈。嫁他以来,她早就明白他没喜欢过自个儿,连带她做的一切,也不喜欢。
那,为甚麽要娶她?
他要跟陆见飞好,旁人是会说三道四,但他g本不在意。那又何苦招惹她呢?
「我真的不懂你!这样过活很辛苦,你知不知道?」梁纤纤泪如雨下,泪水爬满脸儿。这脸蛋不复光彩,惨白着,不带笑意,只有紧抿的唇在压抑一切悲伤。
「瞧,每次只有我说,你却一声不响!你明着是讨厌我的,乾脆休了我吧!」
以前她傻,总是想尽办法讨好他,但这一刻,她好累好累,不想再痴傻地站在他身後,盼着他看一眼。
她放弃了。
「你很想?」他把她拉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好让他仔细看她。
她哽咽着,平淡虚弱地道:「你g本不喜欢我。」
即使拥着她又如何?他从来对她就像兄妹般,虽不算疏离,却绝不是丈夫对妻子的喜爱。至於两次占有她,她不了解他的想法,也不敢奢想,但那只可能是意外、无心的错失,因为他之後的表现清楚表达他的无情——就算她只穿肚兜诱惑,就算以春g图暗示,他也不为所动。
她不甘心。
她要的是个爱她的丈夫,而非多添一名兄长!
既然他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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