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尽管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再不可能「干净」了。
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蔓枫把自己的身体认认真真地擦洗了一边,足足用掉
了将近两桶清水,脸也擦了几遍,直到她自己觉得皮肤都要擦破了才罢手。
她放下擦的变了颜色的毛巾,拿起都迈放在一边的纯白的内衣,小心地穿了
起来。然后抖开那套迷彩军服,木然地前后左右端详了一下,仔仔细细地穿在了
身上。
穿戴整齐之后,蔓枫站直了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半天,发现这身衣服
竟然很身,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围、笔直的大腿都被衬托的淋
漓尽致。她双手托了托被柔软的胸罩绷的紧紧的胸乳,不禁感慨万千。将近两年
了,这是她第一次像其他所有女人一样穿上属于自己的衣服,第一次像其他所有
人一样穿着衣服自由地站立在大地上。
往事不堪首,蔓枫忽然悲从中来,捂住脸又无声地掉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蔓枫哭够了、哭累了,她放下双手,抬起哭红的泪眼,在帐
篷里面四下找着什么。很快她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在帐篷门左侧挂着一支精
致的手枪。实际上一进这顶帐篷她就发现了这支枪。这正是她现在需要的东西。
蔓枫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没有一丝动静。她轻手
轻脚地摘下手枪,慢慢把枪从枪套里面抽了出来。她认出这是一支伯莱塔,
标准的军用手枪,那沉甸甸的手感和她从前常用的格洛克警用手枪大相径庭。
她轻轻地退出弹夹,尽量不发出响声。当看到那黄澄澄的子弹的时候,她的
心砰砰地差点跳出嗓子眼。人生归宿就近在眼前,一切都要结束了。
蔓枫慢慢地把弹夹推去,无声地扳开机头。她甚至能感受到子弹入膛那充
实的感觉。手指轻轻一拨,打开了保险。蔓枫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将冰冷的
枪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呼一吸,再
地3
呼再吸,如此数次之后,蔓枫的心境平静了下来。结束了,一
切都结束了,没有人再会提起蔓枫这个名字,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这对她
是最好的结局。思绪至此停顿了下来,蔓枫闭上了双眼,玉指一勾,稳稳地扣动
了枪机。
啪地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蔓枫直直挺立的身子微微一震,马上就楞在了
原地。没有想象中的灼热和冲击,没有传说中的魂飞天外。抵在太阳穴上的枪口
还是那么硬邦邦的,只是带上了一点点体温,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了。
蔓枫诧异地咬了咬嘴唇。疼她发现自己没有死,抬起枪口看了一眼,黑洞
洞冷冰冰的。子弹没有击发
她大口地喘出一口气,发现手心里都是汗。她暗暗苦笑,在心里嘲笑自己:
「真是衰到家了,想死都这么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竟然会遇上哑火」
蔓枫拉动套筒,枪膛里的子弹跳了出来,落在了地上。看了一眼顶入枪膛的
子弹,她放开套筒,再次抬起了右手。
但她发现这一次竟无法将枪口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再一用力,这才意识到,
自己的手腕竟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她
看到了一张笑呵呵的脸,竟然是都迈。
「你放开我不要管我,让我死」蔓枫愤怒地喊了起来。她恨这个破坏了
自己终极计划的男人,虽然正是这个男人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好」没想到,都迈真的松开了蔓枫的手腕。她飞快地抬起枪口,朝自己
的脑袋猛扣扳机,枪没响,又是哑火蔓枫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去拉枪的套筒。
都迈劈手将蔓枫手中的枪夺了下来,哗地退出枪膛里的子弹,击发,不响。
再退弹,再击发,还是不响。蔓枫顿时明白是怎么事了: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都迈瞪了蔓枫一眼,从地上捡起一把子弹,把底壳亮给蔓枫看。蔓枫这才发
现,这些子弹都没有底火,难怪打不响。原来这些枪弹早被都迈做了手脚。
蔓枫愤怒地举起粉拳,重重地砸在都迈宽厚的肩头上,疯了一样哭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耍我难道还嫌我被人耍的不够惨
吗呜呜」
都迈把枪扔在一边,一把搂住蔓枫颤抖的肩头,
地
低声对她说:「为什么要让
你死我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把你救出来,就是为了方便你去死我就那么傻吗」
「我不管你傻不傻,我就是要死。你可以挡我一时,但挡不了我一世。只要
我想,总有机会去死。除非你像那些畜生一样把我永远锁起来呜呜」
都迈暗暗叹了口气,蔓枫这时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同样的事情在阿梅
身上他已经经历过一次。而蔓枫和出身草根的阿梅不一样,她出身显贵,曾经是
人中翘楚,经历过那样可怕的遭遇之后求死的欲念自然更加强烈。
其实,在界河上岸之后都迈让四个女兵抬上蔓枫拼命赶路,连她手上的铐子
都没有给她打开,并不是他疏忽了,而是他有意为之。因为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
又是在一片漆黑中急行军,他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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