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对陈建修的印象一直不错,认为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首席长老。自从建立云州参议院和长老会之后,陈伟很少再掺和云州的具体治理,而判定参议院所制定的法案是否合法合理的工作完全落在了长老会诸位长老的头上。刚开始的时候长老会中的长老们还不太适应他们的角色,遇到问题总是会过来询问陈伟的意见。但陈伟给他们的答复几乎是千篇一律的“看着办”这句话,后来他们更是干脆连陈伟的人影都找不到。于是这些长老们又去请教那些宗室会议中的持言者和理事们。但这些人的经验多数是在治理郡国一级的宏观政策上面,像这些州县里面的具体施政并没有多在行。苦于没人可以帮忙,无奈之下这些长老们只好自己看着办了。
尽管一开始的时候免不了会磕磕绊绊,但很快这些宗室们就进入了角色,并且还把长老会的名称改为长老院。虽然只是刚过去短短的两个多月,现在这些长老们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工作。并且长老院中的众位宗室也没有出现什么真正的强权人物,这让陈伟很欣慰。不过细想一下这也不出奇,这二十个人分别来自青山国宗室不同的支派,虽然各支派的人各自抱团在所难免,但同时也很难出现一人能压倒所有其他人,做家长的事情。并且宗室各支派也没有人愿意得罪陈伟,所以派来的人多数都比较年轻也没有什么野心家之类,以免惹世子殿下不快。当然各支中的实权人物也都明白,在这个长老院中担任过职务的宗室们将来很可能成为陈伟的心腹,自然也不会派一群蠢货来。把二十个聪明但野心不算大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处理难题,其结果很自然就是靠协商来解决。他们很快就制定了一套协商机制,而且运转得也不错。只是他们肯坐下来好好商量着办事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所有长老院关于政事讨论和表决过程都要录制影像。之后这个影像还会复制两份,一份当然是给陈伟,而另一份则会发送到青山国宗室会议。要是有人敢在这里面胡闹自然很快就有人来收拾他们。
陈建修是被众人推选出来的首席长老,跟主要工作是拍惊堂木喊肃静的金嬴不同,这个长老院首席只是一个对外谈判代表。云州长老院的二十名宗室长老的权力没有差别,陈建修并不能替长老院做任何决定,但他在授权范围之内可以跟其他机构谈判和讲条件。这些机构包括:参议院、宗室会议、云州知府衙门还有世子府等。所以虽说陈建修理论上的权力很小,但他说的话反而比金嬴要有份量的多。见到陈建修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陈伟忙打了个哈哈说:“建修有话好好说,你指的是哪件事?说清楚了我才好赔罪啊。”
陈建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说:“就是昨天您将世子府侍女领班谭小晴外放这件事情。听说您还允许她嫁人,而且这人还是她以前相识之人?”
陈伟点头承认:“正是,不过他们并不仅仅是相识,他们还是私定终身的情人。那个罗志诚是专程从通州跑到云州来,就是为了和小晴见上一面。”
见到陈伟不以为然的样子,陈建修苦口婆心地劝道:“殿下,我知道您对您身边的这几名贴身侍女极为喜爱,但如此行事会给青山国宗室带来极大的麻烦。按王廷惯例,侍女做出如此事情,通常都是要处死的。不过既然您如此爱护她,我们可以悄悄将这二人送去一个偏远之地,以免生出事端来。”
陈伟立时就反对道:“不行,那不是发配吗?我刚刚将罗志诚招进世子府卫队,他可是一个难得的格物人才,这种人是可遇不可求。”
陈建修显然是知道这些精通格物的人才对陈伟很重要,他随即拿出了另一个方案:“那还可以让谭小晴改名换姓,对外我们可以说她已经被殿下赐死,这样只要她以后不在人前露面也就不会有外人知道。”
陈伟笑嘻嘻地说:“这可不行,谭小晴现在虽然离开了世子府侍女的编制,但我刚刚任命她为云州公学的校长,怎么可能不在人前出现。”
闻言陈建修急道:“殿下,您为何不跟我们先商量一下再做这些事情。要知道您此举会大大损害宗室的特权和声望,这对今后宗室会议的统治效能都会有极为不好的影响。”
见到陈建修说出这话来,陈伟面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异色,小声嘀咕道:“你居然想明白了,这多半是你们一伙人共同商讨才得出的结论吧?不简单,不简单。”
陈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建修脸上现出错愕的神情,但他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怒喝道:“这都是殿下您一手策划的对不对,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伟面不改色地说:“建修你耐心一些,坐下来喝口茶,我慢慢给你解释。”
陈建修没好气地回道:“我不渴,不需要喝茶。”
陈伟笑嘻嘻地说:“那也得保持两只脚都站在地上,这样咱们才能心平气和地进行一些有建设性的探讨。”之后他还看了金宁一眼笑道:“这话对金局长也是一样。”
“多谢殿下。”金宁恭敬地应了一句之后便坐进了一把椅子,然后慢条斯理地喝起茶来。
陈建修瞪了金宁一眼说:“金大人为何不说两句,我拉你过来本来是要和你一起商量该如何掩盖这件事情。”
金宁摇了摇头说:“建修长老您也坐下吧,既然世子殿下已经决定好了该如何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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