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好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好想回到那间小木屋,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个小小的地下室。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男孩心灰意冷地想,母亲已经把他抛弃了,要找到新的容身之处,是不可能的吧?像自己这样的「怪物」,不是被人唾弃,就是像马戏团的稀禽珍兽作为展示品。
台下忽然有人举起手。
『喔!这位大人出价了,一万一千,还有更高的价钱吗?一万三!啊!那位大人出一万七啦!』胖子的声音大得使男孩的耳膜阵阵刺痛。
关於他的「价钱」决定了好久,心中的害怕也越来越强烈。好像自己被带走後会被杀来吃掉,就跟市场的猪肉摊一样,隔壁的阿姨,对面的奶奶老是跟老板讨价还价,男孩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
『……四万八千!还有更高的吗?四万八一次!四万八两次!恭喜大人!这奴隶是您的啦!』蒙面的男人走上来,粗鲁地抓起粗绳,不顾男孩的步伐小,强硬地将他拖了下去。
『不要!放开我!』男孩无力地挣扎着。
男孩说的,是陌生的语言,然而大家都猜得到他在说什麽。
『闭嘴!』
男人吼了声,拳头作势要往他身上打。
男孩被拖出会场,被丢进了像监牢的箱子,外头的空气寒冷,男孩无助地缩在角落。
他被送进了一个很黑很黑的房间,男人不屑地扔给他一件小小的毛毯还有冷掉的面。他怕得不敢饮食,裹着小毯子蹲坐在房内的一隅。
袋袋金币,重复放映在男孩的脑中。
是谁跟他说,生命是无价的呢?
从外头上锁的门忽然敞开,刺鼻的酒味飘散至房间内。外头的灯火光亮,让男孩忍不住眯起眼睛。
不是把他丢进来的男人,这个男人显得更加粗壮肥厚。逆光使得男孩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男孩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男人踩着笨重的步伐朝他走来。
『唔!』
男人二话不说就朝他踢了一脚,伸手抓起男孩的银发。
『老子花了一大笔钱才把你买下来,你可要好好地服侍老子啊!』愉悦的嗓音,化作冰冷蔓延至全身。小小的脸蛋上只有满满的恐惧。
他的人生,就这样被毁了。
二、
夜深人静,寝室内只有暖炉的火焰是唯一的光亮。
艾米洛亚侧躺在床上,不适的感觉将她从睡梦中唤醒,辗转反侧了好一阵子,才纳闷地坐起身。
「啊……」
艾米洛亚掀开棉被,只见床单上沾染殷红,腹部彷佛在哀号一般,传来阵阵闷痛。艾米洛亚心中一阵讶异,想不到月事比预估的还要早来,洁白的睡裙也染上了鲜红。
房内有些昏暗,窗帘後也没有半丝光亮,估计还未天亮。身旁的少年睡得死沉,甚至发出微弱的鼾声。
那种熟悉的无助又攀上了自己,彷佛回到从前,当她最需要母亲的时候,她总是迟来一步。模糊的女声蕴含着愤恨,对比着对方的沉默。阵阵焦急传进少女耳中。
『——你这贱女人对艾米做了什麽!?』『艾米!艾米你醒醒啊!』朦胧的记忆,在万籁俱寂的夜独自一人时,总忍不住想啜泣。
注意到少女的动静,萨尔揉了揉眼,懒洋洋地撑起身子。
「怎麽了吗?」望着艾米洛亚手足无措的模样,萨尔不禁纳闷。
「唔、那个……」
萨尔坐起身,轻轻搂着艾米洛亚的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我月事来了……」艾米洛亚声若蚊蚋地回应,「衣服和床铺都弄脏了……」萨尔打了个哈欠,像是懒得下床似地直接越过少女去摇铃。
这种事有什麽好哭的……摇铃叫人来就好啦……萨尔心想,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又立刻想到合理的解释:谁叫她是千金小姐嘛,差点就忘记了。
守夜的侍女走了进来,恭敬地开口:
「请问有何吩咐?」
萨尔睡眼惺忪,指了指身旁的少女。
「她月信来了,你们帮忙处理一下。」
「是。」
女仆拿来乾净的衣物、用品,并放了热水供艾米洛亚换洗,找了几个同样是值夜的侍女一起将床铺整理乾净,便听从萨尔的指示退下了。
当艾米洛亚从浴室走了出来,正好看见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萨尔。
「萨尔……」艾米洛亚上前,轻轻摇了摇少年。
「唔?」萨尔眨了眨眼,「洗好了?」
「嗯。」
萨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一把抱起艾米洛亚,让她在床上躺好,熄灭了灯火,这才钻入被窝中。
「疼不疼?」
温暖的手掌覆盖在腹部,萨尔侧身躺在床铺上,深蓝的双眸凝视身旁的少女。
天蓝色的双眼直视着少年,艾米洛亚的小手轻轻地握着萨尔的手,那股冰凉使萨尔瞬间清醒。艾米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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