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从西边落下,照红了整个天幕。他们回去之后,推开了春花的房门。春花正坐在镜子面前,一句话也没说。房间很暗,只有微弱的光亮透进来。
乔菀一惊,赶紧把灯打开。白光散落,视线一下明朗。
春花循声看去,可眼光却没有焦距般四散着,“菀,是你吗?”
乔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半天不见,春花又瘦了,还有她的眼睛,似乎......不太对劲。
原本140多的体重,现在轻飘得像是能被风吹倒,瘦下来的春花虽然很漂亮,却太过憔悴。身上穿得衣服明显已经不合身,削薄的身板窝在里头,空空荡荡的。
乔菀一步步小心的走过去,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哽咽了下,问了句,“春花,你的眼睛。”
春花凄凄惨惨的一笑,挂在唇角的弧度略微有些抖动,“菀啊,医院的检查结果一切都好,可是为什么我啥也看不清?”虽然强行想让自己平静,但她声音像是要哭出来。
“没事的,春花。很快就会好起来。”乔菀紧拧着眉冲简言使了个眼色。
他点点头,退出一条小道,让人进来。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国籍医生,在泰国开了家医管,是简言营区的朋友介绍的。
简言虽不是很信任于柏徽的话,但是现下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只能试一试。
乔菀环住春花的脖子,脸颊贴着她的惊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春花,你听我说,现在医生来给你打针,医生说了,这针打完你就能好起来。所以千万别太担心,而且我们很快就能回江城,到时候让简言给你安排个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
“真的?”倒不是有多担心自己的身体,一直不敢说,她真的好想回国,好想去见见久别的父母。
乔菀紧紧咬着嘴唇,忍住盘旋在眼眶的泪水,“还不信我啊?当然是真的。”
顿了好几秒,春花才开口,“菀,谢谢你。”
春花一句谢谢说得乔菀哑口无言,这段时间以来,真要说谢谢,也该是她来说,如果不是无端把春花牵扯进来,她怎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乔菀背过身,擦了把蕴出的泪,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简言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大手紧紧将她揽在怀里.....
隔天清早,天才刚亮,乔菀就忍不住去春花房里看看,昨晚给春花打完针,春花就来了睡意,她便没敢打扰,这个溶液到底有没有用,其实乔菀也拿不准。
说起来也好笑,于柏徽的形象在乔菀心里太鲜明,明明第一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可这次她却莫名的相信他没骗人,心里的期待太多,猜测太多,倒不如早点去验证下结果。
被子才刚刚掀开,低润的嗓音便传进了耳朵,“一起去吧。”
她转脸,发现简言支住自己的额头正凝着她。
乔菀点点头,感慨诗人说的话从没错过,即便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如意,总会有一缕阳光射进生命,而他无疑是那缕能够温暖她的阳光。
此时的她怎么会知道,这缕属于她的阳光快要消失,而那天,已越来越近。
.....
三天后
经过了这几天的观察,春花的视力慢慢恢复起来,庆幸的是,这次她因祸得福,困扰了她二十多年的赘肉终于全都消失不见了。
简言命人去商场买了很多小号的衣服,穿着向来土气的春花穿上名牌,还真是验证了那句话腐朽为神奇。
现在的春花不但漂亮,身材还好,看得乔菀都羡慕起来。于柏徽这几天也很安生,没有找他们麻烦的意思,只是简言的眉头深锁了好几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午饭过后,乔菀推门而入,正巧看见他站在窗口吸烟。
烟雾袅袅,阳光与烟雾相溶,就连悬浮的尘埃都看得清清楚楚。烟头上的火苗被吸得很尖,乔菀进门的时候简言的指尖还有半根香烟,三两口就见了底。
他似乎出了神,就连她进来都没有发现。
阳光将地上的身影拉得很长,整个画面看上去有种莫名的疏离。
乔菀轻抬脚步,悄无声息的走到简言身边停止步子,抬头问了句,“在担心沈若天吗?”
突来的一句话冷不禁让简言狠狠一颤,他回神,讳莫如深地凝着她,身上的衬衫不像从前一样扣得笔挺,只是随意扣了几个扣子,看上去不免让人觉得有点颓废。
他将烟头扔出去,划出一条抛物线,敛下眸低沉地应了声,“嗯。”
乔菀抿了抿唇,挑起眉梢,“今天我和春花陪你一起去看看?怎么样?”
简言一惊,语调微微转高,“你肯去看沈若天。”
她笑笑,扯住他的手臂让面前的男人正对着自己,纤细的手自然而然地去帮他扣衬衫的扣子,清淡道,“他为了救你都昏迷不醒了,我还有什么好和他计较的。”
手腕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扯住,她抬眼,简言唤了句她的名字,“小菀。”
乔菀的另一只手一下便捂住了简言的唇,看着简言皱紧了眉,忍不住先堵住了他的话,“不许说谢谢,不然我翻脸啊。”
.....
三人到地方的时候,沈若天认的泰国姐姐正在门口筛草药,她穿得很朴素,乔菀即便是第一次见到她,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出的真实。[^[半(.)/[浮(生]~]更新快
女人看见了简言,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起身就想进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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