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柏徽虽然问了这个问题,但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
大手推开碍眼的家伙,目光如炬得冲进去。
引入眼帘的一幕,便是乔菀安静地阖着眼,双腿架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素调的手术室,每一处锋利都闪烁着银色的光,也有女人为他怀过孕,打过胎,可今天却是他首次目睹一个女人流产,才知道原来是躺在这么寒冷的空间,承受唯有自己能承受的痛苦。
她又一次让他看清自己曾经有多么混蛋,轻视曾经别人对他的付出。
算起来,好像好多第一次都给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吃醋,第一次陪个女人打胎,最讽刺的是,她肚子的种还与自己无关。
唇角浅浅勾起,是在嘲笑自己不但疯了还犯贱。
吸附在天花板上的吊灯散着白光,很亮,亮得让人晕眩,也轻而易举将他所有的情绪照得清清楚楚。
护士兴许是不便移动所以在她下身裹着一层蓝色的防浸染的纸张。
手术台下有个半透明质地的脸盆,里面雪白的纱布全被印染成了红色,刺进这个硬朗男子的双眼。
女人整个削薄的身板横在他眼前,虚弱得就像一缕清风,像是随时都能消散。
修长腿缓缓迈开步子,于柏徽避开容易让她走光的位置,绕到她面前。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轮廓,硬朗的脸缓缓的俯下,滚烫的唇贴上了她冰凉的额头。
也只有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于柏徽才能肆无忌惮地吻她,无需担心响亮的耳刮子会打上来。抓起她的手,落在唇边按了下。
护士在一旁站了很久都不敢出声,于柏徽的怜惜连她这个旁观者看着都疼,深叹一气后缓缓走过去,“先生,你还是先出去吧。一会我给她穿好裤子就送进病房里,她如果醒了,千万别给她吃辛辣的食物,喝水的温度不能太烫,不能受凉。这流产清宫手术第一次最繁琐些,明后天的就会快很多。”
他转过脸,微怔一瞬,“明后天,还要做?”
护士点头,深叹一气,“没办法,安全起见,这类患者都是这样过来。”
于柏徽的喉结滚动了下,脸色有些阴暗不辨,“下一次她还会有疼昏过去的可能性吗?”
“这个......”
护士的欲言又止,让于柏徽的眉头皱到了极限,唇角也跟着抽搐了下,目光又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
空气中布满了一种清淡的花香,乔菀闭着眼睛,仿佛置身在一片花圃中。
睫毛轻轻颤动,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白色的天花板上日光灯关着,侧脸,第一眼便看见窗外细细散散飘着的雪,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
目光转向另一边,于柏徽做在床头,靠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昨晚他应该就没有好好睡,能撑到送她进手术室,已经是奇迹。
他,明明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乔菀想不明白。
手,有些热热的,他靠着的位置,离她的手好近,流出鼻尖的气息有节奏的打在她的手上。
于柏徽的眉心是皱着的,他在担心吗?怎么会?
她深吸一口气不小心呛了风,剧烈的咳嗽起来。
听到这重声音,他蓦地惊醒。
睁开便看见她带有疑惑的凝视,唇角的笑纹还没来得及扬起,听到的却她出口的一句,“怎么还不走?”
于柏徽的表情刹那间有些僵硬,良久才迟缓地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乔菀低下头,声音细弱,“原本就和你无关,当然也不需要操心。”
没想一句话竟让于柏徽站起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他的眸色很锋利,出口的话更是强硬,“乔菀,你说话能不这么伤人心吗?好想一把捏死你。”
乔菀有片刻的不可思议,但却没有缴械投降的意思,倔强的目光迎上他的严厉,轻笑一声回了句,“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掐死我最好,来吧。”
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情绪是真的会因为一句话,一个表情受影响。
于柏徽早已隐忍到近乎发疯的状态,乔菀这话一出,惹得他深镌的五官瞬间扭到了一起,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跳出来,“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糟践自己?”
她剥开掐在下巴处的那股力道,稍稍愣神后不卑不亢地回道,“历史上曾有一位帝王十几岁登记,却无可救药爱上了一个比她大近二十岁的女人,万千宠爱于一身,而这个女人又老又丑。爱情这种东西,怎么有理可循?”
于柏徽紧紧握着拳,短暂闭眼后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问了句,“想吃什么?我去买!”
乔菀抬眼看着他,明明想拒绝的话出口却化成一句,“姜丝炒蛋。”
她是真的饿了,从前天晚上开始,几乎没再吃一点东西,就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于柏徽没料到她的一句话能换来自己最真实的笑容,没再多说什么,他几乎是奔出门去的,出了医院扫了眼附近的小餐馆,却又怕伙食不干净,拦了车,冲进五星级大酒店,不顾别人的鄙视,喘着气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姜.......姜......姜丝炒蛋!”
菜一出锅,又马不停蹄地奔回医院。
他出来的时候,担心当他回去,病床空空的画面。
幸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乔菀坐在病床上等她的食物,虽然知道,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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