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趁机站到通道之外,随便一瞥,竟真的看见了简言,倏得瞪大双眼。
直面而来的脸逆着光,细白的光线散落,折出万千条光影覆在他脸上,林霖的视线刹那间出现盲点,可他身上还穿着那套深蓝色西装,林霖还是一眼就辨了出来。
简言说过,暂时不想让乔菀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目光一沉,她突然挡在乔菀的面前,遮住她的视线,行为让人一度难以理解。
走廊上站了很多人,乔菀紧紧拧眉喵了一眼,简言正好被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遮住,两人的目光阴错阳差没有相遇,她略带失望的低下头。
她知道,女警不过是随口说的一句,简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虽然觉得他活着,可直觉这种东西从来不能作为笃定的理由。
而站在一旁的于柏徽率先看到那道脚步匆匆四处张望的身影。简言的眉眼,于柏徽怎么会认不出来,也顾不得警告林霖什么,他一把拽起乔菀的手,将乔菀拉了个转。
“别再听这丫头胡说八道,我们先走。”男人焦躁的嗓音一下子便沙哑。
失落过后,乔菀的声音有些轻,“走?才刚来,我们还没......”
攥住她手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于柏徽的脸色很难看,气急败坏地低吼,“什么都别说了,走!”他的话更像是道不容人拒绝的死命令。
他怎能允许两人见面?如果见了,会真正的,彻底的,失去面前的女人。
只要让乔菀见到简言,那么,连留在她身边的机会都不复存在。这个硬朗的男人竟担心失去一个女人而惊慌无措。
她从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不理解地大喝一声,“干嘛?”
女人尖锐却熟悉的嗓音一下子传进简言的耳朵里,两个男人的双眼真真正正的撞上。连接的眼光隐隐透出火光,绝对是水和火,金与木的碰撞。
简言蹙了下眉,快速将目光移到于柏徽身边的人儿上,却在看到朝思暮想的女人侧目那刹,折进付景年病房对面的医生办公室。
他的身影完完全全消失在走道上,同样也消失在于柏徽的眸底深处。
于柏徽不安了,简言居然活着,怎么可能?这才是最恐惧的梦靥!可他为什么要躲起来?难道有自已的盘算。
于柏徽暗暗抽了下眉梢,再次拖住乔菀的手,唇凑到乔菀耳根轻声说了句,“我们走,晚点再来。”
林霖转身看了看,发现简言已经不在,猜想简言必定已经看到了他们所以才躲了起来,这下倒是有心为难了,双手大敞,拦截两人的去路,“偷偷摸摸说什么呢?不许走,警察局的笔录还没做就想离开?”
简言只说了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可这两个失踪的人也真是奇怪,偷偷摸摸来到付警官所在的医院,还不让江城的百姓知道他们活着的消息,其中一定有门道。
于柏徽平静地看她一眼,良久后才挑衅了句,“你拦不住,小丫头。”
过分自信的男音滑进林霖的耳畔,心里的火焰蓦地一窜,她不服输地挑衅回去,“那就试试看。”
不等于柏徽先动手,林霖便挥拳送了过去,拳风没来得及打在于柏徽的脸上便被男人的大手接下,他轻轻一妞,将她反手扣住,林霖更不服气,右腿一抬,于柏徽反射般得避开男人最重要地段的袭击,没想这丫头来了招饿狗扑屎,耍起了无赖。
两个倏然扭打成一团。一个是不忍下狠手的男人,一个是拼命要维护尊严的女人,看得乔菀心惊胆战却手足无措。
拳脚的纠缠,还是惹来了正巧在医院看守的警察,却不知,林霖这么一胡闹,让潜伏在这层楼的人找到了切入的好时机。
是简言高估了那些隐藏在幕后的人物,他们的心太小,容不下一个有可能说出线索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阴错阳差,潜入付景年病房的异样眉眼还是引起了简言的注意。
简言虽然很想和乔菀重逢,但他却背负了更重要的责任。管不了医生正在和前面的人研究化验单,突然插了句,“对面病房躺着谁?”
突来的质问让他所处的空间里聒噪嘎然安静。
年纪差不多有五十岁的男医生拉下驾在鼻梁上的老花镜,瞅他一眼后,反问道,“对面?你问哪一间?”
简言说得沉稳,散去了眉心的皱褶,故意将表情转得淡然了些,“正对面那间。”
医生张了张嘴,毫无戒心地回了句,“是个警察,烧伤住进来的,怎么,你问这干嘛?”
简言沉思了会,这医院的戒备意识竟那么差,随便来个人都能套出话来,他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看见病房里走出来两个警察,好奇罢了。”
堵在医生办公桌前的病人们安奈不住了,一妇女将手中的化验单往医生面前移了移,有些不耐烦道,“我一会还去接孩子呢,你倒是快点看啊,该开药开药,该打针打针,你有空掰扯,我可赶时间。”
其他人也应承起来,“就是,这还四五号人呢,快给她看,也好快点轮到咱们呀。”
简言趁乱打开门,斜睨一眼后发现林霖这丫头竟然和于柏徽叫起了嚣,周围还围了不少警察,他快步窜到付景年病房门口,却不想自己的背影不小心钻进了乔菀的眼底,让她的心口荡起疑惑的涟漪。
病房之内,果然有两个男人正在使坏,其中一人已用剪刀将插在付景年喉间的管子剪出了一个大口子,放在床头柜上的心电监护线条越来越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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