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扎西强木说道:“相传只有念力深厚的说唱艺人才能将歌颂传入人的心灵深处,鹧鸪山上的民谣不是用嘴唱出来的,它来自某位说唱艺人的心灵深处,我们的心灵因为这曲民谣而共鸣,所以才会在那么大的风雪中‘听’到歌声。《格萨尔王》诗经有十八宗和四部降魔篇,是世存最长的诗词经卷,我以前听王灿说过,说唱艺人是藏传佛教徒,他们的吟唱会让人心灵得到净化,行愿念力强的说唱艺人甚至可以通过吟唱来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也可以叫邪祟恶魔闻而趋避。”说着,他看向酣睡的嘉措益西,扭头转向奉天年,沉声道:“我想,老厨子就是一位说唱艺人。”
“不可能。”奉天年草率摇头,道:“老厨子不惑之年才混了一个不入流的驿长,说唱艺人都是佛教极具智慧者,他们往往秉承以天下为己任的理念,如果老厨子是个说唱艺人,那他为何不游流四方布施经典,以百姓救世为出发点?如果他有大智慧,那为何不去登科及第考取功名,以朱门救世为出发点?又怎么可能屈身在茶马驿站里为当地驻兵呼来喝去?”
扎西强木一叹,说道:“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天年,想问题得顺藤摸瓜,上次在茶马驿站的时候,他单手托着五十斤牛肉不带喘气的样子,想必你也见着了,论他的体格,承受一场风雪绝对不在话下,但是他却被冻伤了,甚至是差点被冻死,再加上我们在山上听到的民谣,想必是鹧鸪山上有某些不干净的东西,老厨子为了保护我们不受伤害,所以用心歌颂了一曲神授歌谣,驱散了邪祟,保护我们安全的出了鹧鸪山,他也因为体力告罄并失去佛力护体,才惹风寒侵蚀以致险些丧命。”
“还有,那歌声就是老厨子的声音,我们都听见了,这一点毋庸置疑。”扎西强木斩钉截铁道。
奉天年沉默了,暗里思忖着:如果他真是一位说唱艺人,为什么要在茶马驿站做一个驿长,而不是游历天下和考取功名呢?昨夜听他剖析扎西头人的谋划是那么的头头是道,显然,他是个极富城府的人,也是个有一定智慧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是因为看透红尘是非而隐居驿站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跟着扎西家去圆一个功成名就的梦呢?如果他是因为央金家的早先算计才被安排在茶马驿站里的,那在鹧鸪山遇到所谓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要用歌颂来保护大家呢?
如此的矛盾,如此的令人悖惑,奉天年看向处于昏睡当中的嘉措益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让他感觉老厨子好像在装睡。
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奉天年深深的看了扎西强木一眼,后者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显然,他也因为嘉措益西的真实身份而困惑了。
“扎西少爷!”也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掀起,多吉佩云的脑袋从帘子外探了进来,对陷入沉思的扎西强木喊道:“晌午时间到了,主人家弄好了牛羊肉,快出来填饱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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