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身华丽衣着也能看清央金家的终极目的,让人腹诽是否太过明目张胆些了?那万岁剑帝着五爪龙袍,这七星仙女也夫唱妇随的织了一身翔舞凤袍,人说匹夫便是匹夫,连投身处境的基本法则都不清明,如此作为,只怕仅有那黄口小儿才会去做。
大明第一位丞相李善长曾有九字真言: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这九字真言搁置在这对夫妇跟前,简直就成了狗屁不通的旁门支系,在他们看来,有此匹夫之勇加身,天下奈何不可得?陈天霄曾豪气干云,面向应天明孝陵方向放出不羁言词:断尔朱明气数只在弹指一剑之间。
而今南蜀山盟的几枚重量棋子已经过了楚汉河界,如何能把这场仗打好,成就无上地位,还得看那松潘八大智囊当中占据魁首的人物才行,那浑身珠光宝气的丑陋女子只抬眼把族长一看,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松潘八大智囊,其三鼎甲的榜眼位置由扎西坤稳坐,探花的名誉冠扣在扎西强木的头顶,而状元,便是这位央金家的伦珠米玛了。
“伦珠?”闻那面貌不扬的姑娘笑得水落石出,贵妇人的脸上只是挂着与以往无二的信任,在陈雅涵看来,只要有这个女子在身边,只要在她脸上看不到愁容,那当前的战况依然处于有利于己的地步,于是放下心来,那拳贯南北,力挑北蜀山盟五大掌教的牡丹侠士来了就来了,无碍。
伦珠米玛笑容平缓下来,点头道:“族长,我族驻军汶川两月有余,明军攻城次次受强力所阻,当初想借道前往七星关投毒,不过是小儿把戏,昨日我还在思忖为何白道长会自投罗网,今日一想,豁然开朗啊。”
她陈雅涵也是个精明之人,一点即通,醍醐灌顶之余,将目光朝坐于右侧第一张木椅上的道士投去,笑而不语。
“现于松潘卫,稍微有些韬略的人除了扎西坤以外就属扎西强木了。”伦珠米玛微微笑着,剖析开来:“以扎西坤缜密的心思来处理格局,大都讲究一个滴水不漏,但此竖子优柔寡断,柔肠于心,不会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举,能这么做的,想必只有心狠手辣的扎西家二少爷,扎西强木了。”
“以白道长之命,牵引南蜀山盟大势来犯,棋法颇俊,却少了些远见。”伦珠米玛看向一言不发的白雅君,道:“白道长,难不成你还未察觉自己被人卖了吗?”
白雅君闭上双眼,叹息一声:“扎西施主必然有难言之隐。”
“好高的觉悟啊。”伦珠米玛玩味一笑,看向陈雅涵,道:“族长,扎西二少爷送了我央金家一份大礼,我们着实应该感谢他啊。”
“恩?”陈雅涵并不是很能明白伦珠米玛的这句话,问道:“此言何意?”
伦珠米玛笑道:“扎西强木聪明反被聪明误,将白道长驱至保县为我族所获,本妄想借白道长受俘之举将南蜀山盟的锋芒迁怒于我方,却不曾想到,一旦白道长驻入我方,不但不会引来南蜀山盟的大军,反而会成为咱们用以要挟南蜀山盟,让南蜀山盟不敢动作的挡箭牌。”
陈雅涵这才明白过来,本以为捡了一块烫手山芋觉着是否该将这道士放回去的她,现在才感觉到的确捡了宝贝,点了点头,但又问道:“城外叫嚣的四季财又当如何退去?万岁不在城中,或是本宫再次出城将其击退?只是这四季财与我同为道藏仙人境界,一战下来,只怕会伤及元气,落得两败俱伤。”
“不必。”伦珠米玛微微一笑:“只需借白道长一条手臂,送出城外,扬言若四季财再来犯我,那时便要将白道长的项上人头送出城外了。”
白雅君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对面那面相丑陋的女子,一时体内大玉真经的仙人气场翻腾起来,一瞬之间,伦珠米玛坐下木椅应声炸裂,该女子却毫发无损,只瞧那石凳上再无陈雅涵身影,紫红身形一闪而过,白雅君胸坎以及腹部的膻中、巨阙、章门三穴遭受封穴,然后只见寒芒一闪而过,那扛鼎之臂落于地上,落地的手掌五指开阖一阵,便完全失去了生气。
白雅君捂住右肩断口,仓惶退步,背靠于墙,嘴角溢出鲜血。
伦珠米玛拾起地上断臂,看向手里仗着一柄奇长宝剑的陈雅涵,笑道:“多谢族长救命之恩。”
陈雅涵不以为意,冲门外喊道:“着人将手臂送出城交予四季财,告诉那老匹夫,如果三日之内不提扎西强木的头颅送入威州镇,那就准备收到白雅君的第二条手臂!”
靠在墙壁上的白雅君面色惨白,感觉体内的大玉真经紊乱不止,遭受封穴以后,气海穴当中的谷气杂乱无章,奈何自己对此无可奈何,就连以气自刎的气力也不能提起。
白雅君护着右臂断口,口中血水喷出,冲着笑意盈盈的陈雅涵和伦珠米玛怒喝道:“我白雅君誓杀央金全族!”
“你做不到的,因为你太老实了,啊哈哈哈哈,南蜀山盟的第一道压轴棋竟是如此下场,来人啊,将白雅君拖入地牢,十八道酷刑相续款待,七日之内必须写出修成大玉真经的心德,否则,用你的性命引黄大福、钟思予二人进城,就当着你的面杀了这二人!”伦珠米玛猖狂之至,大放厥词时,脸上坑坑洼洼的肥肉抖动不止。
也就在那断臂被人送出城的半柱香以后,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将送臂的下人震得四分五裂,一道拳罡直直的轰入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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